《观星》

编剧：南乔

林晓|女朋友，俏皮

陈默|男朋友，宠溺

序

车载音乐

车辆行驶

BGM1

（野外山坡）

风声（有点长，耐心等）

相机咔嚓一声

林晓： 陈老师～快过来～

陈默：怎么了？

林晓：我好像拍到了银河。啧，怎么……糊成一团了……

陈默： （笑）瞎说，那是光污染。真正的银河在那儿，（指了指）得等它再升高一点，光污染再小些就能看到了。

脚步声

调试了一会儿望远镜

陈默：来，过来用这个看木星，它现在很亮。

林晓： 哪里哪里？！ (胡乱转动着镜筒)嗯……？ 黑乎乎的……木星呢？怎么只有几个光点晃来晃去？陈默……你的‘大炮’是不是坏了？！

陈默： (笑了) 什么大炮，净胡说八道。看星星，可急不得。 (手把手示范) 首先，对准目标…… 看到那颗最亮的、带点黄色的‘星星’了吗？那就是木星。 (带着她极其缓慢地转动调焦轮) 然后，轻轻调焦……对……慢一点……再慢一点，有没有看到它在慢慢变大？

林晓： 嗯，感觉它离我越来越近了。哎哎哎，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小蛋黄！还有……还有几个小芝麻围着它！是它的卫星吗？！伽利略卫星？！

陈默： 嗯，聪明。木星和它的四颗‘月亮’。 漂亮吗？

林晓： 漂亮～好神奇！就像……像宇宙送给我们的一颗宝石！ 我想看土星！还有土星光环！

陈默： 土星现在的位置……有点低，被那片树林挡住了。而且， 光污染太强，就算能看到，光环也会非常暗淡模糊。 等晚一点，它升得更高，或者下次我们去更远的郊区……

林晓：（笑）

陈默：笑什么？

林晓： 上次说看流星雨，结果下了大暴雨；上上次说看火星冲日，结果你加班；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了，土星又不给面子。难道我就跟浪漫犯冲啊？

陈默： 是有点难。 城市里看星星，就像在KTV里听交响乐，总有点干扰。 今晚的星星，其实已经很慷慨了。 你看啊，那边是大勺子北斗七星，那颗火红的，是火星，虽然冲日过了，但还是很亮。 而且，我保证，今晚一定能让你看到一样‘特别’的东西。

林晓： 特别的东西？什么？难不成天狗食日啊。

陈默：天狗食日，脑子呢？

林晓：丢掉了！

陈默：我看也是。

林晓：老古板！

陈默： 观星要心静，你太浮躁了。 我们先看会儿星星，聊聊天？

林晓： 好吧……（坐地上）过来！

陈默：（坐下来）

林晓：近一点儿～

陈默：（凑近）

林晓：肩膀过来一点儿～

陈默：这样？

林晓：（靠上去）陪我认星座吧～我连北斗七星都找不全……

陈默：嗯，上次我是你的监督员，那今天我是你的什么？

林晓：嗯～你是我的船长！

陈默：为什么。

林晓：（比划）因为我们正乘坐着一辆宇宙飞船，穿过云层，在银河系漫游。

陈默：（笑）行，今晚由您的专属领航员陈默为您服务。（拿过便携式望远镜递给她）用这个，听我指挥。

林晓：嗯。（用望远镜看天空）

陈默：（比划）你看啊，从那个‘大勺子’的勺柄延伸出去……往上啊，手跟着我走，看到了吗？

林晓：…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团……发光的云？

陈默： M31，仙女座大星系。 它是离我们银河系最近的大星系，有两千多亿颗恒星。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它250万年前发出的光。

林晓： 但它看起来好小，又小又远的一团光，250万年前还没有人类呢。陈老师，这种感觉好奇妙，我觉得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一片星空，还是一段历史，属于宇宙的历史。

陈默： 嗯。我们看到的每一颗星星呢，都是它们的过去。 而我们此刻，是在它们的过去里，一起看它们。 在这片宇宙面前，我们渺小得像尘埃。但我们能一起分享这份渺小和震撼，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着同一片来自远古的光……这本身就很奇妙，很珍贵。

林晓：（望远镜慢慢挪过去，偷偷把参数调小，镜头里出现了他的眼睛）

陈默：……你干什么？怎么开始看我了？

林晓：陈老师，你说宇宙会不会是巨人的一只眼睛，我们都住在他的眼睛里。

陈默：胡说八道。

林晓：（拿掉望远镜看他）没有胡说八道，你的眼睛里就住了人。

陈默：谁啊。

林晓：我啊！

陈默：……（笑）笑话好冷。

林晓：！！！！刚觉得有点氛围就被你这句话弄没了！！！陈老古董！！！你是陪你女朋友过情人节的，不是给你女朋友上课的！

陈默：（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重来重来。

林晓：哼。（往后一倒，躺地上）

陈默：地上凉，湿气重，下次姨妈又要闹腾了。（拉她）先起来，我去拿毯子。

林晓：我不！我不。（使劲拽他）你也躺下来。

陈默：（歪躺在她身边）

林晓：我就要接触接触青草，接触接触大自然。

陈默：（给她屁股一下）

林晓：哎？干嘛？

陈默：职业病犯了。

林晓：哈？

陈默：看到不听话的学生，就想伸手教训一下。

林晓：（笑）我早就不是你学生了，我是你女朋友～

陈默：是是是，不是你以前看见我跟老鼠见了猫的时候了。

林晓：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啊，我可是好学生耶！

陈默：（阴阳）谁家好学生早恋啊。

林晓：……我，又拿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我，我还不信，哪个人学生时代没有谈过恋爱。

陈默：我就没有。

林晓：那你肯定暗恋过别人。

陈默：也没有。

林晓：少骗我了，我不信。上回你和几个哥们聚一起的时候我还听他们聊起你高中的事儿呢。

陈默：喔？什么事儿啊。

林晓：（清嗓）说是有一喜欢你的女孩子，跟你表白，你也喜欢她，但就是没在一起。

陈默：你就编吧。

林晓：……真没有啊？

陈默：真没有。

林晓：不科学。少年少女，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呢？

陈默：是啊，怎么能没有呢？

林晓：豁，后悔啦？

陈默：说真的，还真有一点。

林晓：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默：我高中的时候你在干嘛？

林晓：我小学啊。

陈默：……

林晓：也不一定是我，也可以是别人，我不吃醋的。

陈默：得了吧。

林晓：（笑）你那个时候，抓到别人给我写情书，还大大方方把情书还给我，苦口婆心地说，“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青春萌动，有心思很正常，但千万别给我影响学习，等你们学业完成后要是还有那个心思，你们结婚老师我还要当证婚人～”（笑喷了）陈老师，现在，还想当我的证婚人嘛？

陈默：还说呢。你是我带的第一届，当时慌得我差点叫家长，转念一想，俩破小孩儿逼急了怎么办，与其逼得你们搞地下恋情，还不如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早知道这样，就该棒打鸳鸯，拆得你们劳燕分飞。

林晓：这么狠啊，陈老师。

陈默：嗯。

林晓：陈老师～

陈默：有话就说。

林晓：我爱你。

陈默：嗯，我也爱你。

林晓：后来我高考失利，也是因为你的鼓励，才重新振作的。我记得那天下午，我从超市买了西瓜回家，就看到你站在我家楼下，太阳把你的影子拉的好长……我考砸了，不敢看你，只想遛走，你叫住我说，“林晓，瓜好吃吗？”

陈默：嗯，那天你妈不在家，你请我上去，我就没去。

林晓：为什么？

陈默：废话，我是男老师，你是女学生，你年纪小不懂，我比你大还不懂吗？

林晓：喔。难怪我以前到你办公室问问题的时候，只要办公室没人，你都不会关门的。

陈默：嗯，记性不错，这样的小细节都还记得。

林晓：才不是，我只是很关注你而已。陈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陈默：（想了想）不清楚，应该是你犹豫要出国的那一年，我猛地想到可能以后跟你再也没有联系了，心里怪怪的，很失落，这种情绪还是在我妈和我爸离婚的那一年体会过。大概是从那时候意识到，我好像喜欢你了。

林晓：（笑）你猜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陈默：什么时候？

林晓：你记不记得我问你，如果复读还是考砸怎么办，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陈默：嗯？

林晓：你说，林晓，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陈老师，我就是从那一刻，就那一刻开始喜欢你的。

陈默：（摸摸头）你一直很优秀。

林晓：（笑）

BGM2

急雨

帐篷拉链声

林晓和陈默铺好床

衣裳摩擦，林晓躺下

林晓：我果然是和浪漫犯冲，观星计划又泡汤了。

脚步声

陈默：（递给她小毯子）你头发都湿了，拿这个包一包。

林晓：你帮我。

陈默：抬头（裹住头发）好了。

林晓：你快进来，淋湿了都，怪冷的。

陈默：（躺下）

林晓：快抱我，两个人暖和。

陈默：嗯。（抱住）

林晓：好可惜，为这次出行计划准备了那么久，气死我了。

陈默：（闭眼）来日方长，气什么，不生气。

林晓：你心态真好。

陈默：不是心态好，也没有多糟糕啊，人生嘛，除了生死都没有大事。（睁开眼）你看，就算今天再糟糕，你还在我身边，这样想想，是不是就好多了？

林晓：有道理。（笑了）陈老师，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是最重要的。

陈默：这还用说？

林晓：那当然用说了！那可太用说了！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啊？

陈默：我总以为，只要爱一个人，那你的行为就一定能让她感受到，不一定非要说出来。

林晓：我能感受到啊，可是听你说是不一样的。

陈默：（抱紧她）嗯，我爱你。

林晓：再说一遍。

陈默：我爱你。

林晓：再说一遍。

陈默：我爱你。

林晓：（亲他）以后，每天都要说给我听。

陈默：（闭眼笑）听得多了就腻了。

林晓：才不会。

陈默：小孩儿心性，最容易三分钟热度了。

林晓：……

陈默：怎么了？

林晓：我是容易三分钟热度，遇到困难的第一件事就想着放弃。但陈默，喜欢你这件事，以及决定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我是反复考虑后才决定的。

陈默：（嘴角压不住）嗯，我知道了。（抱紧她）快睡吧，不早了，明天该成大熊猫了。

林晓：嗯。

（过了一会儿）

林晓：（手在他身上游移）

林晓： 嗯，这里是北极 勺子柄，勺子柄延伸出去(划过他胸膛) 唔……仙女座在……这边？ (到肩膀)

陈默：（ 睁眼）这位天文学家……你这人体星图，定位有点偏差啊……

林晓：喂，你装睡啊。

陈默： （翻身）不装睡，怎么知道有人半夜拿我当‘活体星座仪’？ (低头，额头抵着她的) 找到你的仙女座了吗？

林晓： 没。你的‘星图’太复杂了。陈老师， 谢谢你今天带我看历史……就是那个M31……

陈默： 嗯。睡吧，别琢磨了。历史跑不了，改天再看。

林晓： 你说……我们看到的星光，都是星星的‘过去’……那现在……它们还在那里吗？

陈默：也许在，也许不在了。有些星星，我们看到它闪耀的时候，它可能已经消亡了。

林晓： 那……我们呢？我们现在是‘过去’还是‘现在’？

陈默： 笨蛋。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现在’。 （攥紧她的手）此刻，就是最真实的‘现在’。 (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感觉到了吗？这颗星星，现在正为你跳着。

林晓： （笑，亲他） 嗯！接收到了！来自‘陈默星’的实时信号！ 那……我要开始连接‘人体星座’了！这里是北极星…… 这里是北斗七星…… 这里是……

陈默：林晓同学，再乱点，小心引发星座紊乱，触发黑洞级事件……现在，命令你，关闭探索模式，启动休眠程序！立刻，马上！

林晓：（模仿机器人）报告，报告！星座已紊乱，黑洞级事件马上发生，请领航员做好准备。

陈默：？？？准备什么？

林晓：（凑近）准备迎接我热烈的吻！

陈默：唔……

林晓：（主动）

陈默：（缱绻）小北极星，准备好了吗？

林晓：（小声）时刻准备着。

陈默：那坐稳，我们……发车。（狠狠亲了上去）

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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