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后：張 十 三

美工：南川娜娜

剧本由甜柒柒冠名题名

（夜晚）

海浪

酒吧

雪：再来杯威士忌，加冰。跟刚才一样...

脚步声

彻：抱歉，旁边空位都满了，可以坐这里吗？

雪：坐吧...（喝一大口）

彻：先生，给我来一杯“危地马拉”...

雪：再来一杯...

彻：这酒太烈了...（看向调酒师）先生，给她先来杯温水...

咖啡温水放到吧台上

雪：...

彻：（喝一口咖啡）我以前也见过有人独自喝这么烈的，多半是心里有事...我自己以前烦的时候，也会来杯这个，结果越喝越清醒，反而更睡不着。

雪：你倒挺会管闲事。

彻：不是管闲事...是懂这种滋味。我常年出差，一年有一半时间在酒店待着，见多了独自来酒吧的人...要么是像我这样想躲个清净，要么是像你这样，想把心里的事泡在酒里。

雪：你怎么知道我是后者？

彻：你喝得太急了，不像躲清净的。躲清净的人会慢慢抿，你这杯，我看你一口喝完...

雪：倒是被你看明白了。那你呢？躲清净，还是心里有事？

彻：（喝一口咖啡）都算。刚跟客户开完会，合同没谈拢，心里堵，再加上...常年一个人出差，习惯了独处，但偶尔看到别人成双成对，还是会觉得空。以前有伴儿陪我出差，她总嫌我开会慢，会在酒吧等我，点杯果酒，不像你这么烈。后来分了，就又成了一个人。

雪：分了？为什么？

彻：她说我把工作看得太重，没时间陪她，其实是我没敢说，我怕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出差的人，连明天在哪座城市都不知道，怎么给安稳？你呢？也是因为安稳这两个字？

雪：是不合适。他说我太黏，总想着跟他凑一起，可我只是...想找个人一起看海，一起喝杯酒，不用像现在这样，对着冰块说话。

彻：（沉默两秒）（对着调酒师）先生，给她续一杯威士忌，少加冰。（转头看着她）黏不是错，是没碰到愿意被你黏的人。

雪：你倒会说。（喝口酒）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你你你的说话吧...

彻：彻，工程出差的，你呢？

雪：雪。来这儿度假的，本来是两个人的计划，最后成了我一个人。

彻：雪，挺好的名字，像海边的雾，静。（喝口咖啡）要是觉得酒太烈，我这儿有块陈皮糖，含着能压一压...出差总备着，怕咖啡太苦。

雪：你倒挺会备东西。

彻：（笑）以前被人管出来的习惯，她总说我粗心，怕我忘了照顾自己，就逼我随身带这些。现在成了条件反射，掏东西就总能摸出点糖或者陈皮。（给她一块糖）

雪：（笑）谢了...没想到出差的人，心还这么细。

彻：细不细的，都是被逼出来的。要是待会儿还想喝，或者想找人说说话...我今晚没别的事，就在这儿待着...陪你看会海浪也可以...

雪：待着看浪也行，就是酒吧的浪声隔着玻璃，总觉得差了点意思。你房间能看到海吗？我听说高楼层的房间，晚上能听见浪拍礁石的声...比这儿清楚多了。

彻：18楼，能看见。（笑）就是房间里只有速溶咖啡，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不过你要是不介意，我那儿有两个高脚杯，上次出差忘在行李箱里的，没摔碎。

雪：巧了，我包里有瓶歌海娜，一八年的，单宁比较软。本来是跟人约好的，结果人家没来，倒不如跟你去房间喝，至少能听着真浪声，不用对着玻璃发呆。

彻：你不怕？我毕竟是个陌生人，万一...

雪：（笑）怕什么？怕你图我这瓶红酒？还是怕我图你房间的浪声？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空着的时候，找个人一起填填，总比自己抱着空酒杯强...

彻：倒是直白。

雪：走啊，再等会儿，酒气散了，说不定我又不敢了...

彻：夜里风大，18楼的窗户开着会冷，你要是觉得凉，我房间有件厚外套，是上次去北方出差带的，没怎么穿。

雪：（笑）外套不用，有红酒就行...酒喝到微醺，浑身都暖，比外套管用。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等会儿我这瓶歌海娜都要自己在包里醒透了。

（酒店房间）

开门声，脚步声

从包里拿出红酒

开酒，倒酒入词

开窗，风声

彻：站这儿能看见浪尖的光，比酒吧里清楚。（递酒杯）

雪：（接过酒杯）谢了。（晃了晃酒杯）我这酒怎么样？

彻：（闻一下酒）闻着比较软，带着点桃子的甜气（抿了一口）咽下去还有点凉，不错，挺好喝的。喜欢。

雪：喜欢就好（喝一口酒）海边的风都带冰碴子，但是喝了酒却又感觉不到冷，（又晃了晃酒杯）这酒啊，还真是个好东西。

彻：是啊，一个人在外面，有时候也挺孤独的，也就只有它能陪着我了。

雪：刚才在楼下，你说你经常来这里出差，是不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住这个房间？

彻：对啊，不过我可是第一次带陌生女孩来房间喝酒。以前一个人来，就坐在这儿喝半瓶，听浪声到半夜。

雪：那你今天可是赚了，有人陪你听海浪。

彻：是啊，这么说的话，我还得谢谢你呢。

雪：（看了一下他腕上的手表）你这手表挺别致的，买的时间挺久了吧？

彻：这个啊，五年前过生日别人送的。

雪：哦？是她吗。

彻：今晚，我们只聊我们，不聊别人，好吗？

雪：（往前靠近一步）好，你看今晚的海，比白天温柔...我昨天在海边走了两小时，风把头发吹得乱糟，可还是不想回去，就想听听浪声，把心里的话全倒给海。

彻：那现在有人听了，不用一个人去海边了。

雪：真的吗？你说的只是现在？还是以后也像现在这样？

彻：我们才认识，会不会有点儿快了。

雪：我觉得这样很正常啊。快节奏的生活，（再往前一步）不好吗？嗯？

彻：其实，我昨晚也去了海边。（声音轻了点）在海边坐了半小时，就看着海浪来来去去的，就感觉有时候人跟浪一样，再急的事，到了海边也能慢下来。

雪：你看这浪，夜里看像黑绸子，裹着月光飘。（喝了一口酒）我想以后，我们都不用一个人了。

彻：你就真的不怕我骗了你？

雪：这有什么好怕的，怕你吃了我？

彻：（吻）这样呢？怕吗？

雪：（笑一下）这有什么好怕的，（看了一眼他锁骨上的痣）这颗痣很特别。

彻：本来是要点掉的，可是转念一想，我想留着点不一样的，不然跟别人有什么区别？你看，现在你不是觉得它很特别吗？

雪：除了它特别，我觉得你更特别，（闻）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彻：你离得太近了，我（扑）

雪：你刚才还说太快了，怎么现在。

彻：那就让我们活着当下，好吗？

雪：那明天，明天是不是我们也就散了。

彻：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看这月光，今晚这么圆，这么亮，我们要是总想着明天，就错过了今晚的月光，多可惜。

雪：今晚的月光，今晚的红酒，还有你，我都记着...就算明天散了，我也有这些可以想。

彻：今晚的夜还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孤独都泡在红酒里，泡得没那么涩。

雪：我的心跳的好快。

彻：你今天的香水比红酒更容易让人醉。

雪：这味道不容易腻。

彻：是不腻，还很诱人。闻到这香味，总忍不住想再靠近点。

雪：这就是我的味道。

彻：放轻松，今晚不用想别的。

雪：嗯，好。

音乐声持续

（清晨）

海浪，海鸥

雪：（伸懒腰）嗯...（睁眼）你醒了...

彻：（系扣子）嗯，七点了...我八点要去见客户，得早点过去...合同还没改完...

雪：我帮你扣扣子。你今天穿的衬衫，跟昨天一样...出差只带了这一件？

彻：我带了两件，另一件在行李箱里，没来得及拿。以前谈恋爱有人帮着叠衣服，现在一个人，没人帮我了，就随便塞...你看，连扣子都扣不利索。

雪：那以后出差，我帮你叠衣服好不好？我还在这家酒店住一周，你要是...还想喝红酒，我们...晚上继续喝...

彻：我后天就要走了，客户那边的事结了，得去下一个城市。但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下次出差来这儿，我找你喝，好不好？

雪：（点头）好。（看了一眼他的手表）你这手表走得真准，跟你一样，稳得让人安心。

彻：这手表...上次摔过一次，走时慢了两分钟，我没去修...我该走了，客户还在楼下等。

雪：路上小心，海边的路早上有点滑。（过一会儿）你抽烟吗？

彻：抽...

雪：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彻：好，我听你的。你早上别空腹，酒店的早餐在1楼，我帮你订了份餐点，应该快送来了...

雪：（眼睛湿润）我知道。（吻一下）谢谢你，今晚的...不...是昨晚的...你...

彻：（走到门口）照顾好自己...别再喝那么烈的威士忌，红酒更适合你...（离开）

雪：（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湿润）...

雪：（轻声）原来你也想看看日出啊...

（过了一周）

电话接通入词

雪：喂？

彻：（电话音）在酒吧？（笑）我在你说的那处礁石上，能看到你房间的窗户...22楼...亮着灯

雪：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去下一个城市了吗？

彻：（电话音）客户的事提前结了，想起你说的歌海娜，就过来了。（顿了顿）你房间还有红酒吗？我带了冰桶...

雪：有...22楼，门没锁，你直接上来...

彻：（电话音）好，我十分钟到。你别站在门口等，海边的晚风凉，穿件外套...我不想看到你手指又凉得像冰块...

雪：知道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