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遥远的山林深处,有一座早已被人遗忘的老宅。它的外墙斑驳脱落,窗户破碎,藤蔓缠绕着门廊,仿佛整个屋子都被时间吞噬。当地人都说,那是一座“不能去”的房子,因为里面住着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
这座老宅的主人是李家——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据传,李家祖上曾靠贩卖药材发迹,积累了巨额财富。然而,在几十年前的一场变故后,李家一夜之间衰败,家族成员相继离奇死亡,最终只剩下一位年迈的老人独自守着这栋破败的房子。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每当夜深人静时,附近村民总能听到从那座房子里传出的低语声和哭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仍然被困在其中。
故事开始于一个寒冷的冬日。年轻摄影师阿哲因工作需要前往山区拍摄一组古建筑照片。他的朋友劝他避开那座老宅,甚至有人警告他说:“别靠近那里,那是不祥之地。”但阿哲并不相信这些传言,他认为所谓的“鬼屋”不过是人们的恐惧心理作祟罢了。于是,他带着相机和三脚架,踏入了那片荒凉的土地。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阿哲走了进去。屋内的空气潮湿而冰冷,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地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随时会塌陷。他举起相机,透过镜头观察着这座废弃已久的房屋,试图寻找一些值得拍摄的画面。然而,就在他调整焦距时,一张模糊的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挂在墙上,照片中是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微笑。
阿哲皱了皱眉,心想这张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伸手取下照片,却发现照片背后的墙面上刻着一行字:“她从未离开。”
这句话让他心中一紧,但他很快安慰自己:“这只是某个调皮的孩子留下的涂鸦罢了。”然而,当他准备继续拍摄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像是从楼上传来的,轻盈而缓慢,仿佛有人正在房间里踱步。阿哲抬头望向楼梯口,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看看。握紧手电筒,他缓缓踏上楼梯,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板的呻吟声。当他走到二楼时,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微微开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他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瞬间僵在原地——房间里的陈设与照片中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小女孩的玩偶都摆在床头,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多年。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窗帘轻轻摆动,墙上的照片突然掉落,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阿哲蹲下身捡起照片,却发现原本微笑的小女孩,此刻脸上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猛地站起身,心跳加速,想要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却发现门已经关上了。更可怕的是,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而墙角的阴影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阿哲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他死死盯着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穿传统服饰的小女孩,她的脸庞苍白如纸,双眼漆黑无神,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容。她的身形半透明,仿佛只是空气中的一抹残影,却又真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阿哲的喉咙干涩,想喊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他的双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移动分毫。小女孩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间角落的一口老旧木箱,那箱子的表面布满灰尘,锁扣早已锈蚀,盖子微微敞开,里面似乎藏着什么。
阿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恶作剧,或者是什么人利用特效制造的幻觉。可是,当他走近木箱时,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掀开箱盖,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布满灰尘的红色斗篷,斗篷下方压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他小心翼翼地将日记本取出,翻开封面,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一行工整的字迹:“李婉儿,1947年秋。”
阿哲的心猛地一沉。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李婉儿,是李家最后一代的女儿,据说在几十年前神秘失踪,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村里的老人们曾提起过,李婉儿生前最喜欢穿这件红色斗篷,经常独自一人待在这间房里玩耍。后来,她莫名消失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走失或是被拐卖了,但她的家人始终坚信,她还“活”在这座房子里。
阿哲翻开了第一页,日记的内容让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今天,爹爹又在书房里烧那些奇怪的符纸,说是能驱邪避灾。可我知道,那些符纸根本没用。自从我偷偷看到他们在院子里埋下那个盒子后,家里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阿哲越读越心惊,这本日记详细记录了李婉儿的日常生活,以及她对家中发生的一些怪异现象的描述。她在日记中提到,父亲李老爷似乎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而母亲则一直阻止他,担心他会引来不该存在的东西。但李老爷固执己见,坚持要完成这场仪式,以确保家族的兴旺。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凌乱,似乎是仓促写下的:
“他们来了……他们要把我带走……我不想去……我不想成为他们的一部分……如果你们看到这本日记,请救我……我还在……”
阿哲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她依旧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明显,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阿哲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他刚才在村里遇到的那位老人,李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这座房子现在的主人。
“你……你不该进来的。”老人的声音沙哑而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阿哲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个女孩……她是谁?”
老人沉默片刻,缓缓走进房间,目光落在那本日记上,神色黯然。他低声说道:“她是我的妹妹……李婉儿。”
阿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您的妹妹?可她……她不是几十年前就失踪了吗?”
老人缓缓点头,神情沉重:“是的,她失踪了,但我们都知道她没有离开。她的灵魂一直被困在这里,被我们家族的诅咒所束缚。”
阿哲的心跳加快,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日记本,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老人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房间角落的一张老旧椅子上,目光投向那个小女孩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愧疚。
“这一切,都要从我父亲说起。”老人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当年,我们李家靠着经营药材生意积累了大量财富,但我父亲并不满足于此。他渴望更大的权力,甚至希望借助某些禁忌的手段来维持家族的繁荣。”
阿哲屏息聆听,手中的相机已经忘了放下。
“那时,我父亲听说了一种古老的法术,可以通过献祭一个纯真的灵魂,让家族世代昌盛。他沉迷于这种想法,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合适的‘容器’。”老人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而我的妹妹婉儿,就成了他的牺牲品。”
阿哲的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看着那个小女孩的身影,终于明白为何她的眼神如此空洞——她并非普通的亡魂,而是被活生生献祭的存在。
“那天晚上,我父亲在院子里举行了一场诡异的仪式。”老人继续说道,“他让我母亲和我待在屋里,不准出门。我隐约听到了妹妹的哭声,还有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吟诵声……直到天亮,我才敢偷偷跑出去看。”
他停顿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当我跑到院子时,一切都结束了。妹妹不见了,只留下她的斗篷和那本日记。我父亲从此变得疯癫,不久后便去世了。而我们家族,也从此走向衰败。那些曾经辉煌的日子,就像一场噩梦般消散。”
阿哲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他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恐怖的仪式,感受到婉儿临终前的绝望与愤怒。
“所以,她一直困在这里?”阿哲低声问道。
老人点点头:“是的,她的灵魂无法安息。每次有外人进入这栋房子,她都会出现,重复着那段记忆,试图让人们知道她的遭遇。”
阿哲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上,她仍旧静静地站着,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被卷入了这场跨越时空的诅咒之中。
就在这时,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窗外的风声变得更加狂暴,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降临。老人猛然站起身,脸色大变:“快走!她已经开始召唤了!”
阿哲还未来得及反应,房间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他听见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呢喃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既熟悉又陌生。
“救……救我……”
阿哲的心脏狂跳不已,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要么逃离这座房子,永远忘记这段经历;要么深入调查,解开这个诅咒的真相,帮助婉儿的灵魂获得解脱。
但无论他选择哪一条路,都将面临未知的危险……
阿哲的心跳如擂鼓,黑暗中,那阵呢喃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低语。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温度骤降,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让他浑身战栗。
“救……救我……”那声音愈发凄厉,带着撕裂人心的哀求。
阿哲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离开这个充满怨气的地方。他摸索着地面,终于摸到了自己的相机,连忙打开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四周。
墙角的小女孩依旧站在原地,但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是空洞的黑色,而是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她到底想要什么?”阿哲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恢复了些理智。
老人站在门口,神色紧张地望着他:“快走!她已经开始召唤了,如果你再不离开,就会像我妹妹一样被困在这里!”
阿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逃走,否则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段经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日记本,脑海中浮现出婉儿的笔迹,那句“如果你们看到这本日记,请救我……我还在……”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他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真正逃离这里。
“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安息?”阿哲抬起头,直视老人的眼睛。
老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我不知道……我们试过很多方法,但都没有用。她已经被诅咒束缚,除非……”
“除非什么?”阿哲追问。
老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除非有人愿意代替她,承受这份诅咒。”
阿哲的心脏猛地一缩,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他留下来,也许就能结束这一切,但代价是,他的灵魂也将永远被困在这座房子里。
“你疯了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怎么能让我做这种事?”
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也曾想过这样做,但我不够勇敢。我太害怕了……所以我只能看着她在这里徘徊了几十年。”
阿哲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正在被逼入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他可以逃跑,回到正常的生活,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他余生都将被这个秘密折磨。
就在这时,房间的地板开始震动,墙壁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缝,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崩塌。那个小女孩的身影缓缓向前移动,她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她的存在扭曲,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漩涡。
“她要来了!”老人惊恐地大喊。
阿哲咬紧牙关,做出了决定。他迅速翻开日记本,仔细阅读最后几页,希望能找到关键的信息。他的手指划过那些潦草的文字,终于在最后一页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行小字:
“唯有真正的悔悟,才能终结诅咒。”
阿哲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单纯的献祭,而是需要忏悔,需要赎罪。只有真正面对过去的错误,并做出弥补,才能让婉儿的灵魂得到解脱。
他转头看向老人:“告诉我,你父亲当年是在哪里举行的仪式?”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在后院。”
阿哲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老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两人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后院。这里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诡异——一棵枯树孤零零地矗立在中央,树根处有一个深深的坑洞,周围散落着残破的符纸和骨头。
“就是这里。”老人低声说。
阿哲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开始挖掘那个坑洞。泥土翻飞,他的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冷的物体——一个被岁月侵蚀的木盒。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古老的铜镜,镜子的边缘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