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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 星辰科技公司 - 开放式办公区兼小型会议室区域。夜晚。窗外城市灯火通明。桌上散落着披萨盒、咖啡杯、庆祝用的廉价香槟空瓶。空气中有一种紧绷的、虚假的欢庆后残余的疲惫感。白板上是倒计时:距 A轮融资最终谈判:72小时。
音效:键盘敲击声,空调低鸣,远处隐约车流声,敲白板
陈屿:都打起精神来!披萨渣子收拾一下。这72小时,每一分钟都值钱!林工,你那边,“织女星”核心框架的最终压力测试报告,明早9点前必须躺在我邮箱里,这是给启明顾总监最后的定心丸。
音效: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林枫:嗯,最后两组数据跑完就发。放心,坚如磐石。
苏曼: (快速收拾着咖啡杯) 行政后勤这块我盯着,确保大家冲刺阶段无后顾之忧。另外,丹丹,你准备的应对竞品“天穹”可能刁难的PR说辞,再发我一份细看。
赵丹: (正补口红,闻言收起来) 发你邮箱了曼姐!重点就是突出我们算法的“不可替代性”和“道德数据框架”,狠狠踩“天穹”他们那种野蛮采集的黑历史!顾总监吃这套。
蒋薇: (在笔记本电脑上核对表格) 所有财务预测模型和现金流推演已按顾璇团队的要求更新完毕,数据链完整,经得起任何审计。陈总,需要我提前预约明早的打印装订吗?
陈屿: (疲惫但欣慰的笑) 好,很好。蒋薇你办事我绝对放心。大家… (深吸一口气) 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拿下启明这笔钱,星辰才算真正活下来,才有未来!再熬72小时!
音效:手机震动声,走路,解锁
(突然,陈屿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发出刺耳的、连续不断的邮件提醒震动声。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陈屿皱眉,走过去拿起手机解锁查看。)
陈屿: (脸色惨白,声音干涩而颤抖) …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苏曼: 陈总?出什么事了?
陈屿: (猛地抬头,眼神扫过众人,盯住林枫) “织女星”… “织女星”的核心算法架构和关键模块代码…被人打包…在暗网挂牌出售了!就在十分钟前!买家…匿名!
音效:苏曼手中的瓶子掉地滚动。键盘声消失
赵丹: (捂嘴尖叫) 什么?!暗网?!那…那我们的融资…启明资本…
蒋薇: 十分钟前?挂牌出售?接触过完整核心代码库最高权限密钥的人… (她的目光没有移开) 屈指可数。林总监,你的报告…还在“跑”?
林枫: (移开视线,脸上无血色,眼神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探究,缓缓扫过蒋薇、赵丹、苏曼,最后迎上陈屿痛苦而愤怒的目光) 我的测试程序…刚刚被异常高权限强制终止了。有人…在我运行时,远程操作了我的终端。陈屿…邮件,给我看。
陈屿: (低吼,把手机怼到林枫面前) 看!匿名举报邮件!附带暗网交易页面的截图!清晰无比!林枫!密钥!最高权限密钥只有你和我知道!我的物理密钥卡24小时不离身!你的呢?!
林枫:我的密钥… 一直…放在…
音效:他拉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旧帆布背包,在里面摸索
林枫: (手停住,表情难看) 不见了。昨天…还在。
赵丹: (倒抽冷气) 不见了?!林枫!你开什么玩笑!那是公司的命!你…你监守自盗?!就为了钱?还是因为陈屿上次否了你那个烧钱的边缘计算方案?你怀恨在心?!
苏曼: (试图冷静,但声音也带着颤) 丹丹!别冲动!林工,你再好好想想!昨天背包放哪儿了?谁有机会接触到?这太…太蹊跷了!
蒋薇: 蹊跷?巧合往往是最精心的设计。林总监,上个月你个人账户有一笔来源不明的50万美金入账,备注是‘技术咨询费’。你提交的解释是‘开源社区项目贡献奖励’,但那个项目的奖金池总额都没超过十万。这笔钱,和今天的‘挂牌出售’,时间点…耐人寻味。
音效:众人吸气声
林枫: (审视蒋薇,转向陈屿) 那笔钱…我确实没完全说实话。但它和代码泄露无关。陈屿,你信我吗?
陈屿: (痛苦抓发) 信你?我也想信你!林枫!我们一起从车库写第一行代码熬到今天!可密钥在你包里丢了!天价的‘咨询费’在你账户里!代码在暗网被卖了!你要我怎么信?!啊?!
苏曼: (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等等!暗网交易…需要洗钱通道!大额资金流动不可能毫无痕迹!蒋薇,公司账目…最近有没有异常?特别是…能接触到核心财务权限的?
蒋薇: (身体僵直,推眼镜) 苏曼,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做假账洗钱?我的每一笔操作都有双人复核记录和电子留痕!随时欢迎彻查!倒是你,苏曼,运营部上季度那笔20万的‘外部服务器应急租赁费’,合同模糊,收款方是个刚注册的空壳公司。这笔钱…流出去后,服务器真的‘应急’了吗?还是流向了某个…能购买商业机密的地方?
赵丹: (震惊) 天啊!你们…你们都在互相咬?曼姐!蒋薇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脸色苍白)等等…外部…空壳公司?上周…上周‘天穹’那个讨厌的副总王胖子约我吃饭,死缠烂打套我们技术方向…我…我为了套他话,是提过一句我们最近服务器压力大…但我绝对没透露核心!曼姐那笔钱…难道…(她惊恐地看着苏曼)
苏曼: (气极) 赵丹!你胡说什么!那笔支出有完整流程!我是为了争取时间等林工优化架构!你私下接触竞争对手?!还透露公司困境?!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蠢?!简直是给对手递刀子!
音效:吵杂音,陈屿一拳砸在会议桌上"砰”的一声
陈屿: 够了!!!都给我闭嘴!!!
陈屿: (双眼赤红) 吵!接着吵!吵给谁看?吵给等着看我们完蛋的对手看?吵给马上就会知道的投资人看?!内鬼就在我们中间!就在这个屋子里!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心血!现在,不是互相撕咬的时候!是找出他!或者她!立刻!马上!
音效:陈屿的手机铃声
陈屿: (颤抖着手指划过接听) …顾总监。
顾璇:(电话音) 陈总,深夜打扰。我刚收到一份非常…有趣的匿名邮件。关于星辰科技的‘织女星’核心资产,此刻正在某个阴暗角落明码标价。启明资本的投资原则第一条:绝不投资无法掌控自身核心命脉的团队。很遗憾,我们看到了最坏的结果。基于不可抗力及重大风险,我正式通知您,原定72小时后的最终谈判…即刻取消。所有投资意向…作废。后续法务部会处理解约文件。再见,陈总。祝你们…好运。
音效:电话挂断的忙音“嘟——嘟——嘟——”
赵丹: (扶桌) 完了…全完了…启明撤资了…我们…我们破产了…
苏曼: (跌坐) 怎么会这样…几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蒋薇: (抿唇,眼神失去了焦点) … … …
陈屿: (滑坐地上,背靠桌腿,肩抖呜咽) … … … (猛地抬头,血丝眼盯林枫) 是你…林枫…一定是你!你毁了星辰!你毁了我们所有人!你满意了?!
(陈屿挣扎着想扑向林枫,被苏曼和赵丹死死拉住。场面濒临失控。)
林枫: (在怒吼绝望中起身,脸上尘埃落定般的平静,甚至如释重负?他走到会议桌的主位,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录音机。) 吵完了?崩溃完了?指责完了?投资…也撤完了?很好。
音效:林枫按下磁带录音机播放键,模糊的电流噪音
匿名者 :(电话音)“…东西拿到了。‘织女星’的核心,比想象中还诱人。钱,按老规矩,分三批走。第一批50万美金,‘咨询费’名目,已经到你海外账户了,林枫。这只是开胃菜。等暗网交易完成,买家确认无误,剩下的…会让你下半辈子躺在黄金上睡觉。记住,尾巴扫干净。特别是那个姓蒋的财务,精得很,别让她从账面上嗅出味。还有那个咋咋呼呼的市场总监,必要时…可以利用她转移视线。明天凌晨3点,‘老地方’交付最后权限密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星辰…该熄灭了。”
音效:录音磁带结束提示音
林枫: (环视呆若木鸡的众人) 听到了?50万美金‘咨询费’的入账名目,是对方指定的。我的密钥,是前天深夜,在‘老地方’——公司地下车库B区废弃的监控死角,被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偷’走的。我‘丢’的,是个假的。真的,一直在我身上。至于暗网那个挂牌…是我托‘朋友’做的局。买家,也是我的人。这一切,从我发现那笔可疑的50万入账开始,从蒋薇你‘无意’中问起我那笔开源项目根本不存在的巨额奖金开始…就设下了。
苏曼:你…你是说…你故意让代码‘被卖’?你把自己伪装成内鬼?甚至…故意让蒋薇姐查到那笔钱?就是为了…引蛇出洞?!那刚才录音里说的‘姓蒋的’…‘利用丹丹’…
林枫: (点点头,目光锐利锁定蒋薇) 没错。录音里提醒我要小心‘姓蒋的财务’,暗示‘利用咋咋呼呼的市场总监’。这招很高明,既在关键时刻把脏水泼给了蒋薇和我,又给丹丹埋下了嫌疑的种子,让我们陷入互相猜忌的混战。真正的内鬼,就在录音里说话!就在我们中间!而且… (顿了顿) 她非常了解我们的内部关系,知道如何精准地挑拨离间,引爆矛盾!蒋薇,那份关于苏曼那笔20万服务器费用的‘质疑’,时机精准得像排练过,直接点燃了丹丹的恐慌和苏曼的怒火。还有…你刚才提到我的‘咨询费’时,那份斩钉截铁的‘耐人寻味’,是不是太笃定了?笃定得…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笔钱?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震惊、后怕和巨大的愤怒,瞬间聚焦在蒋薇身上。
蒋薇:(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林枫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唇颤,喉咙里发出声音)嗬…嗬…
赵丹: (指蒋薇,流泪) 蒋薇姐!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司哪里对不起你了?!我们…我们一直那么信任你!
苏曼: (眼神复杂,带着痛心和一丝后怕) 那笔50万美金…还有故意引导我去怀疑丹丹的那笔20万服务器支出…都是为了制造混乱,掩盖你才是真正交易的人?蒋薇,你太可怕了!
陈屿: (爬起来,痛苦难以置信) 蒋薇…五年了!从公司账上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你就跟着我!我把我所有的信任,公司的命脉都交给你!为什么?!就为了钱?!
蒋薇: (放手,泪痕交错,眼神疯狂扭曲,嘶哑尖笑) 钱?!哈哈哈…对!是为了钱!很多很多钱!多到能填满我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家!多到能让我那个赌鬼弟弟别再被人打断腿扔到我门口!多到能让我妈躺在ICU里不用看医生护士的脸色!陈屿!(指陈屿,充满恨意) 你画的大饼我吃够了!星辰的未来?星辰的估值?熬过这轮融资?我等不起了!我一天都等不起了!他们只认现金!只认现!金!(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有人出价!出天价买‘织女星’!只要我提供密钥,配合他们绕过林枫的防护…我就能拿到足够解决我一切问题的钱!我错了吗?!我只是想活下去!体面地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林枫:所以,你选择了背叛。背叛了所有人的信任,也背叛了你自己。账户里那笔50万,是买家为了取信我、坐实我‘内鬼’身份,同时测试洗钱通道用的‘鱼饵’。真正的交易尾款,他们还没付,或者说… (他拍了拍录音机) 永远也付不了了。我‘卖’给他们的,是精心准备的‘毒饵’代码。一旦他们尝试大规模部署运行… 后果会很精彩。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根据交易线索和这份录音,找到真正的买家,以及…你转移资金的通道。蒋薇,你完了。
音效: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清晰而尖锐的警笛声!
蒋薇: (听到警笛声,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再喊叫,只是失神地看着窗外闪烁的红蓝光芒,喃喃自语) 完了…都完了…
音效:蒋薇腿一软,瘫倒在地。
苏曼和赵丹下意识想去扶,却又都缩回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崩溃的蒋薇。
陈屿: (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巨大的后怕,声音沙哑) 林枫…你…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刚才…刚才我差点掐死你!你玩得太大了!启明撤资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林枫: (平静) 启明撤资,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风险失控’。如果…他们看到的是‘风险被完美控制’,甚至借此反将了商业间谍一军,替未来的投资人扫除了一个巨大隐患呢?(他转过身,淡笑) 顾总监是个绝对理性的生意人。只要筹码足够,游戏…可以重启。我们的‘织女星’核心,从未真正离开过我们的掌控。甚至…更强了。那份‘毒饵’,本身就是我们下一代防御系统的‘疫苗’。
陈屿: (眼睛发亮) 你…你是说…还有转机?!
音效:手机震动嗡鸣声,接听键
所有人: (就在这时,林枫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来电:顾璇。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亮起的屏幕上,呼吸都屏住了。)
林枫: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他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顾总监,我是林枫。
顾璇: (电话音)林总监。深夜的‘戏’,很精彩。我的人,看到了警车停在你们楼下。看来星辰的夜晚,比我想象的更有‘效率’。关于‘织女星’的归属和安全性,以及贵公司处理重大危机的能力…我现在需要一份更详细的、无法伪造的说明。给你们一小时。一小时后,我的车到楼下。如果答案让我满意… (她顿了顿) 游戏规则,可以重新制定。
音效:电话挂断忙音“嘟——嘟——”
陈屿: (长舒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转瞬重燃斗志) 一小时…林枫!快!我们需要…
苏曼:林工,你需要什么数据支撑?我立刻整理!
赵丹:公关口径!我马上构思!这次要把我们揪出内鬼、保护核心资产的能力吹爆!哦,不,是真实展现!
林枫:核心测试报告的真实数据链,安全防护日志的关键截取点,还有那份‘毒饵’的反向追踪机制说明…陈屿,你负责梳理时间线和危机应对决策逻辑。蒋薇… (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蒋薇) …警察会处理。
音效:警察沉稳的脚步声
警察:蒋薇女士?
音效:蒋薇被带走时的啜泣声。办公室门打开又关上。回车键。
林枫: (目光重新回到屏幕,手指敲下回车键,一份报告开始生成) 开始吧。72小时倒计时…现在重新开始。这次,我们赢定了。
音效:键盘敲击声汇聚成一片充满生机的白噪音,毛骨悚然的笑声
神秘人:做得真漂亮啊,林枫…可惜,你只钓到了一条小鱼。游戏…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