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双普 曼娘「媚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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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脂粉巧梳妆 泪裹心机钓侯郎

牡丹唱尽痴人梦 夜马车中笑一场

第一章 初见

旁白：汴京城烟雨阁，暮春午后，烟雨阁的堂倌儿刚提着铜壶添完茶，楼下靠戏台的几张桌子就闹哄起来。穿绸缎的胖嫖客用筷子敲着酒碗，油光锃亮的脸上堆着笑，嗓门大得盖过了旁边的骰子声-cv忘川

胖嫖客：快让曼娘姑娘出来啊！昨儿那出 游园听得我骨头都酥了，今儿特意带了两锭银子，就等她开嗓呢！-cv陈魏寒

老鸨：王老爷急什么？我们曼娘姑娘是金枝玉叶，得好生拾掇拾掇才肯见人呢。你们是没瞧见，今早我去她房里，窗台上摆着公子送的白茉莉，插在鬓边，那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比画里的仙女儿还俊！-cv妮小乔

青衫秀才：妈妈这话不假。前日我见曼娘姑娘从后门过，穿件月白襦裙，走路轻得像云飘，哪像咱们这俗世里的人？-cv时也

瘦嫖客：嗤！酸秀才懂什么？曼娘姑娘那是身段好！唱到 似水流年 时，腰肢一软，水袖一扬，嘿，那眼神勾得人魂都飞了！妈妈快让她出来，不然我可要掀桌子了！-cv陈魏寒

老鸨：来了来了！咱们曼娘姑娘最是懂规矩，哪能让各位爷等急了？曼娘，该你登台了-cv妮小乔

锣声入

曼娘：（声音裹着江南的水汽）让各位爷久等了，奴家这就唱段 “牡丹亭”，给诸位解解闷儿。

阿忠：公子，要不咱回府吧？老侯爷要是知道您在这儿-cv含光

子轩：（眉峰一蹙，语气冷硬）回府？回去听他说那吏部尚书的千金？说什么 “门当户对，珠联璧合”？

阿忠：老侯爷也是为您好……-cv含光

子轩：（打断，望向戏台）闭嘴，听戏。

旁白：戏台红绸垂落，曼娘刚唱完《牡丹亭》，水袖一收，鬓边白茉莉沾着细汗，正欲谢幕，却见二楼雅间掷下只锦囊，“哗啦” 一声，银锭子滚落在戏台板上，映得满堂光亮。-cv忘川

老鸨：多谢这位公子赏！曼娘，还不快上楼谢过贵人？-cv妮小乔

旁白：曼娘捏着帕子福了福身，莲步轻移上了楼梯。雅间里沉香袅袅，青衫公子背对着门，正望着窗外的雨帘，指尖捻着半枚被雨打湿的莲子-cv忘川

曼娘：（福身时鬓边茉莉轻晃）奴家曼娘，谢公子厚赏。

子轩：（喉结动了动，竟忘了说话）

曼娘：奴家曼娘，谢公子厚赏！

子轩：（回过头，声音微哑）哦！方才那出《惊梦》，唱得好。尤其是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咬字带了点江南的软，比教坊司的乐伎多了三分真意。

曼娘：（帕子按在鬓角，故作惊讶）公子竟懂这个？奴家不过是瞎唱，哪敢跟教坊司的姑娘们比。

子轩：（往前半步）我听戏听了十几年，好坏还是分得清的。你唱到 “姹紫嫣红开遍” 时，尾音颤了颤，倒像是真的替杜丽娘疼惜那春光。

曼娘：公子谬赞了。奴家在烟雨阁唱了三年，听客们多爱听些风月小调儿，难得有公子这般细品的。其实奴家自己也爱这句，花开得再好，没人赏，不也白开了？

子轩：（猛地攥紧拳）怎会白开？总有懂得的人。你唱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时，调子扬得那样轻，倒像是真见着了那画里的景致。

曼娘：（娇羞)公子！

子轩：（意识到失言，耳根微微发红）...

曼娘：公子说笑了。像公子这般懂戏的贵人，怕是第一次来烟雨阁吧？奴家从前不曾见过公子呢。

子轩：（目光灼灼）确是第一次。家父管得严，不许来这些地方…… 今日是偷跑出来的。（慌忙补充）我是说…… 这里的戏，比府里请的戏班好。

曼娘：（掩唇轻笑，梨涡浅浅）公子府上定是富贵人家，寻常戏班自然入不了眼。不像奴家，只能在这阁里唱些野调，混口饭吃。

子轩：（从袖中摸出一只珍珠发钗，递过去时手竟有些抖。）这个…… 送你。不是赏，是…… 是觉得配你鬓边的花。

曼娘：（接过时像被烫了般缩回手，红了眼眶）公子怎好这般破费？奴家不过是个唱曲儿的，受不起这样的重礼。

子轩：（急道）受得起的！你唱得那样好，尤其是 “梦而死，死而生” 那句，像是…… 像是把人心都唱透了。我从前听戏只当是热闹，今日才知，原来戏里的情，是真的能让人……（顿住，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份心头震颤，只反复说）你唱得真好！

曼娘：公子若不嫌弃，改日奴家再唱《寻梦》给公子听。那折里有句 “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奴家总觉得…… 比 “如花美眷” 更痴些。

子轩：（声音发颤）你…… 你竟也爱这句？我以为…… 以为只有我这般想。

曼娘：（抬眼时泪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公子也爱？那真是…… 真是巧了。奴家总觉得，人活一世，若连这点痴念都没有，跟草木有什么分别？

子轩：我明日还来。不，后日也来。我…… 我想听你唱全本的《牡丹亭》，从《惊梦》到《回生》，日日听，听足三个月。

曼娘：（帕子按着眼角，似是感动得说不出话）公子若不嫌弃奴家嗓子粗，奴家自然愿意唱。只是…… 只是公子府上若知道了，怕是会怪罪公子……

子轩：（挺直脊背，语气斩钉截铁）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等着，我明日一早就来。（他转身匆匆下楼，临了又回头望了一眼，见曼娘还站在原地望着他，心头竟觉欢喜。）

曼娘：（帕子下的嘴角悄悄勾起，看他走远轻声自语，眼波流转）这侯府公子么…… 倒是个有趣的痴人。

第二章 烟雨勾魂

旁白：这几月里，子轩的靴底快磨穿了烟雨阁的门槛。侯府的灯再亮，也照不暖父亲的脸、大哥的笑；唯有曼娘窗上的烛，总为他留着盏昏黄，她的茶总温着，泪总恰到好处， 那些规矩、算计、冷硬的道理，在她一句软语里便碎了。这哪是勾栏相逢，分明是久别重逢的知己。曼娘数着匣子里他送的珠钗，三个月二十三次。她深知，泪越真，他掏的心越热，这肥羊已在她的草场里转了圈，只待她收紧绳了。-cv忘川

曼娘：（怯生生）公子…… 奴家斗胆，想请教个句子。

子轩：（示意她近前）哪里不懂？

曼娘：（坐下，声音细若蚊蚋）“情至深时，生死可越”，这话…… 当真是有的么？

子轩：自然是有的。

曼娘：（低下头）奴家不信呢…… 前儿李大人还说要赎我一个姐妹出去，转头呢，就娶了盐商的女儿，男人的话呀……（哭腔）罢了，奴家不该跟公子说这些，污了公子的耳。

子轩：（抓住她冰凉的手）曼娘！我与他们不同。

曼娘：（猛地抽回手，地上一跪，泪眼婆娑）公子快别这么说！奴家是勾栏里的人，配不上公子的……（抓住他的袍角）公子若是可怜奴家，常来听听曲儿就好，其他奴家万不敢奢望，莫要再说这些让奴家心慌的话。

子轩：（心疼，扶起）我这就去给你赎身。

曼娘：（哭得更凶，帕子捂脸）公子疯了不成？赎身要三千两银子呢！

子轩：这点银钱我还是有的

曼娘：老侯爷知道了，定会打死奴家的！再说，公子是要娶尚书千金的人，怎可为了奴家毁了自己的前程？

子轩：什么前程？没有你，算哪门子前程？

曼娘：（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软）公子对奴家真好…… 可奴家怕，怕这是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子轩：你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羊脂玉牌，你且收下！

曼娘：（抚过玉牌，声音发颤）这！太贵重了，奴家…… 奴家受不起。

子轩：（替她戴在腰间）你受得起！也配得上。

曼娘：（红了眼眶）公子可知，奴家自小没了爹娘，在勾栏里看人脸色过活，从没人对奴家这般好。（转身抱住他）若是能一辈子戴着公子送的腰牌，便是死了也甘心了

子轩：（搂着她温软的身子）会的，一辈子都让你戴着。

子轩：（吻了一下她的唇）今日我便不走了，往后，我天天来陪你。

曼娘：（指尖划过子轩胸口，娇柔）公子…… 这样好么？奴家怕……公子是侯府的人，总来这种地方，会被人说闲话的。（垂泪）若是奴家能生在好人家，便能光明正大地伺候公子了……

子轩：（吻着她的耳垂，耳边）不怕，有我在，我娶你。

曼娘：（哭得更凶，羹汤洒在衣襟上）公子快别胡说！老侯爷会打死奴家的！（往他怀里钻得更紧）奴家…… 奴家不敢想。再说，尚书千金...

子轩：（打断，捧起她的脸，眼神灼热）我说过！我不要什么尚书千金，我要的是你，只要你！等我回府禀明父亲，定要风风光光娶你过门，给你安稳日子过。

曼娘：（扑进他怀里，喜极而泣）公子…… 奴家何德何能……

子轩：（抚过她发间拥吻）曼娘！~

曼娘：（忽然咬住嘴唇，装作羞怯）公子轻点…… 奴家怕疼呢。（指尖灵巧地解开他腰带）公子可知，奴家见你的第一眼，就…… 就移不开眼了。

曼娘：（喘息着吻他的喉结）公子…… 对奴家真好…… 奴家这辈子都跟着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子轩：（耳语）此生绝不负你，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曼娘：（娇媚）公子别发誓，奴家信你……

子轩：（打断 深吻）嗯...

第三章 侯府书房

旁白：侯府书房，紫檀木案堆着泛黄古籍，鎏金铜炉的龙涎香缠上梁间，将侯爷鬓边白发熏得发亮。曼娘刚被管家引至案前，青布裙沾着些微尘土，帕子在手里绞得发皱，指尖泛白如纸。-cv忘川

侯爷：抬起头来。-cv木法沙

曼娘：（缓缓抬头）奴…… 奴家曼娘，见过老侯爷。

侯爷：听说，我那逆子为了你，连吏部尚书家的千金都敢拒？-cv木法沙

曼娘：（跪地，帕子捂着脸哽咽）老侯爷恕罪！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配不上公子，求您莫要怪他……

侯爷：配不上？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且问你，在烟雨阁唱曲时，听没听过 “门当户对” 四个字？-cv木法沙

曼娘：奴家听过…… 可公子说，真心待人，哪论什么门户？他说……（抽噎着抬眼）他说与奴家在一处，便是喝井水都甜，比住金窝银窝还快活。

侯爷：呵！快活？他可知尚书千金的嫁妆能填半个国库？可知娶了她，他在朝堂上能少熬十年？你能给他什么？卖唱的嗓子？勾栏里学来的狐媚手段？-cv木法沙

曼娘：（身子一僵，哽咽）老侯爷怎能这般折辱奴家……奴家虽出身微贱，却懂得真心换真心！公子在奴家病时守了三夜，亲手熬药喂水，那些锦衣玉食的贵人，谁肯做这些？

侯爷：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货色，也配提 “真心” 二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这种脏东西进侯府的门！-cv木法沙

曼娘：（撑起身子像被逼到绝境的猫）老侯爷可以打奴家、骂奴家，却不能糟践公子的心意！（声音陡然拔高）他说过，此生非我不娶！您便是打死奴家，他也不会娶那位千金！

侯爷：你…… 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婢！我问你，若子轩不是侯府公子，只是个挑担子的货郎，你还会对他说 “真心”？-cv木法沙

曼娘：（泪混着笑，有些疯癫）公子便是货郎，奴家也跟着！可他偏偏是侯府公子，偏偏看上了奴家，这难道不是天意？（挺直脊背，目光直逼）老侯爷总说奴家图富贵，可公子要给奴家赎身时，奴家只说了一句话 —— 奴家不求名分，只求能陪着他。

侯爷：滚！给我滚出去！我侯府的门槛，还轮不到你这种勾栏女子来踩！-cv木法沙

曼娘：（慢慢站起身，理了理散乱的衣襟，眼神挑衅）老侯爷息怒，仔细伤了身子。（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声音软绵却藏着针）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公子的心在奴家这儿，钉死了。（笑得意味深长）诶呀！这日子啊，还长着呢，咱们骑驴看唱本 —— 走着瞧！

旁白：曼娘走后，侯爷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在地上，青瓷镇纸四分五裂。他捂着胸口直喘，指着门口对管家吼道-cv忘川

侯爷：（声音嘶哑，满是震怒）看见了吗？这就是那狐狸精的真面目！什么真心？全是算计！她是盯着侯府的爵位，盯着子轩的前程！（咳得更凶）去！把那逆子给我找来！我今天非要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惦记这种货色！-cv木法沙

第四章 誓走江南

旁白： 子轩在外安置的别院，暮春午后，青石板院坝刚洒过井水，泛着潮气。子轩正对着案上的《孟子》出神，指尖在 “不孝有三”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今早收到管家书信，逼他回府认亲。正在此时，院门外忽然传来 “扑通” 一声，接着是女子压抑的哭腔。子轩猛地抬头，见曼娘跌坐在门槛上，青布裙裾沾着泥污，鬓边的珍珠钗歪在耳后，半边脸颊红肿着，嘴角还挂着血丝。-cv忘川

子轩：（心头一紧，冲过去将她扶起，声音发颤）曼娘！你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曼娘：（扑进他怀里哽咽）嘶~~公子…… 呜呜…… 奴家以为……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子轩：（见她左边胳膊上的血迹，指尖都在抖）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去侯府了？

曼娘：（攥着他的衣襟，哭得喘不上气）奴家…… 奴家听说老侯爷找你，怕你回去受委屈，就…… 就想去求求他老人家……可谁知道……

子轩：（怒火直窜，扶着她往屋里走）他对你做什么了？！

曼娘：（蜷缩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老侯爷见了奴家，上来就问…… 问奴家要多少银子才肯离开你……奴家说不要银子，只想跟着公子，哪怕喝井水都甘心……

子轩：（抓起茶壶想砸，又怕惊着她，狠狠攥着壶柄）他还说了什么？

曼娘：（捂着胳膊，委屈）他骂奴家是…… 是勾栏里的贱货，说奴家配不上你……（抓住子轩的手）还说…… 还说要找人打断奴家的腿，让奴家再也不能缠着你！

子轩：（气愤）他敢！

曼娘：（哭得更凶，肩膀抖动）他怎么不敢呀……（掀起胳膊上的衣袖，露出几道渗着血珠的鞭痕）他让家丁打奴家，说…… 说奴家不识抬举，非要坏你的前程…… 奴家疼得快死了，可奴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要活着见公子，要跟公子说……（泣不成声）

子轩：（看着狰狞的鞭痕，眼眶瞬间红了）这群畜生！我去找他算账！

曼娘：（膝行几步抱住他的腿）公子别去！求求你别去！（凄厉）你若去了，老侯爷定会更生气，说不定…… 说不定连你也要罚呢！奴家受点苦不算什么，不能让你再遭罪呀！

子轩：（心头又疼又怒，声音嘶哑）可他们把你打成这样……

曼娘：（仰着脸望他，泪眼汪汪）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这点疼算什么？奴家在烟雨阁时，挨的打比这重多了，都没像现在这样……（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现在有公子心疼，奴家就不觉得疼了。

子轩：（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擦她嘴角的血）我对不起你…… 若不是我，你怎会受这种罪。

曼娘：（摇摇头，帕子捂着脸哽咽）不怪你，是奴家自己愿意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公子，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汴京，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盖间小茅屋，你读书，我织布，哪怕吃糠咽菜，奴家也心甘情愿。

子轩：（浑身一震）离开？

曼娘：（抬头望他，眼里闪着光，像是看到了希望）嗯！咱们走！老侯爷不待见奴家，咱们就躲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抓住他的手）奴家不要什么侯府少夫人的名分，不要什么金银珠宝，奴家只要公子的心，只要能日夜陪着你，就够了。

子轩：（想起府里那些冰冷的规矩，父亲动辄得咎的训斥，大哥假惺惺的关怀下藏着的算计，眼眶发红）好…… 咱们走！（决绝）那个家，我早就受够了！他们眼里只有爵位权势，谁真正疼过我？

曼娘：（暗喜，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公子……（声音极软）奴家就知道，公子最是疼奴家的。咱们今晚就走，连夜出城，去江南好不好？那里有小桥流水，有茉莉花开，像奴家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子轩：曼娘，委屈你了，只怕你跟着我要受苦了。

曼娘：（摇摇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奴家不怕！能跟公子在一起，吃再多苦都是甜的。（转身去收拾东西，故意走得一瘸一拐）奴家去把几件换洗衣裳打个包，咱们天黑就动身。

子轩：（看着她蹒跚的背影，胳膊上的血迹透过衣袖渗出来，怒火和怜惜交织）我去备马车，再带些干粮和银子，咱们一路向南，再也不回头。

曼娘：（转过身，楚楚动人）公子……（哽咽）奴家这辈子，就赖着你了。

终章 夜奔

旁白：墨色的夜像浸了水的棉絮，官道两旁的老树张着枯枝，被风刮得呜呜作响，像有无数人在暗处低语。马车碾过坑洼的路面，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车轮碾过一块尖角石头时，“咯噔” 一声震得车厢晃了晃，子轩手臂收得更紧，将曼娘往怀里按了按，掌心贴着她后颈，试图挡住从帘缝钻进来的寒风 。车夫在前头吆喝了一声，带着些微颠簸的颤音-cv忘川

车夫：前面要过石子坡了， 公子小娘子坐稳了-cv陈魏寒

曼娘：（往他肩上靠了靠）这夜风吹得人骨头缝都凉，可一想到江南的茉莉，心里就暖烘烘的。到了那儿，奴家就学着纺纱，织块月白的布给公子做件新衫，领口绣两朵茉莉，好不好？

子轩：（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好，怎么不好？你绣的茉莉，定比江南任何一家绣坊都鲜活。我还想着，在院子东头辟块地，种上你爱吃的青瓜茄子，晨起你摘菜时，我就蹲在旁边帮你理藤蔓，沾一身露水也乐意。

曼娘：（声音极软）哪用公子动手？奴家自己来就好。倒是公子说的小池塘，可要挖得深些，别让鱼儿跳出来。

子轩：（眼神闪亮）自然要深。还要在塘边搭个竹棚，夏夜里搬张竹榻躺着，你靠在我怀里听蛙鸣，我给你剥莲子。去年在烟雨阁见你爱喝冰糖莲子羹，到了江南，咱们就种满池莲，从初夏吃到深秋，保管你喝够。（握住手按在心口）曼娘，你信我，那些侯府的富贵我不稀罕，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爵位前程，我要的，是清晨醒来时，能瞧见你在灶前生火，鬓边沾着柴灰；是寒冬夜里，能抱着你听窗外雪落。

曼娘：（往他怀里缩了缩）公子待奴家这样好，奴家…… 奴家怕消受不起。

子轩：（轻轻刮过她鼻尖，笃定）你该消受！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去镇上给你打支银镯子，刻上咱们的名字，像民间夫妻那样，牢牢系在一处。对了，还要请镇上的先生给你起个正经名字，不能总叫曼娘，得有个配得上江南烟雨的名儿……

曼娘：嗯！

子轩：曼娘，你说…… 若是将来我什么都没了，成了个穷书生，你还会跟着我吗？...曼娘？

曼娘内心混响独白-

曼娘：（没应声，呼吸渐渐匀了，鬓边的珍珠钗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晃，像是真的睡着了。子轩心悄悄替她把被角掖得更紧，曼娘闭着眼，嘴角却勾起半寸 内心混响）公子这话问得好没意思。你若真是穷书生，奴家当初在烟雨阁见着你时又怎会把心放在你身上呢。可你是侯府公子啊，将来能有那承袭的爵位，有能砸晕人的富贵，这些，才是奴家要的 “真心”。池莲，竹榻，银镯？呵 ，公子，你可知我盼的啊可不是这些，而是你哪天熬不住了，红着眼说 “曼娘，咱们回府吧”。到那时，呵，我便抹着泪说 “奴家早说了，只要跟着公子，哪里都是家”。子轩啊子轩，你且睡你的安稳觉，你的痴傻，你的担忧，都是奴家的梯。等有朝一日我爬上了侯府的高门，谁还敢提我唱过曲？谁还敢看不起我说是个 “勾栏女”？这世道，真心值几文钱？能换得侯府娘子的位置，才算我徐曼娘没有白白在这世上活一场！

感谢演绎，上部完结，下部曼娘「蚀心劫」本号 763373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