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草》

比较抽象

不建议盲开

角色介绍

孟洲｜似乎是瘾君子。仅限女

曹蘅｜好像是乐天派。无性别

夜，音乐

门洞开

静

甲：你谁啊？

音乐入

曹蘅：（混响）尾稍上挑的眼，尖尖的虎牙，染着蔻色指甲的手里握一柄镶金云纹的烟斗。

孟洲：（扫视一圈，忍耐）真脏……（吸烟）

甲：哈？你这婆娘很嚣张啊！懂不懂规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曹蘅：（混响）她就这么进来了。穿条高开叉的旗袍，挽个慵懒的发髻，赤着一双脚，踹开了地下交易所的大门。（关混响）

乙：喂！跟你说话呢，别以为自己是女人我们就不会动你！赶紧报上身份来，你的介绍人是谁，有没有邀请函，别特么耽误大伙儿时间！

孟洲：（吐烟，克制）我听说，你们这儿有忘忧草？

(01:06)

又北三十里，曰牛首之山，

有草焉，名曰鬼草。

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

服之不忧，传为忘忧草。

（“圣殿”）

春雷

雨声入

孟洲：（看窗外）在人类彻底掌控了大气层的时代，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还是如此令人动容。

曹蘅：咱说人话呗，神使大人。

孟洲：（笑） 拉上窗帘02:26

脚步

孟洲： 坐下

孟洲：好天气。

曹蘅：唔，我还是更喜欢晴天，下雨太阴湿了。

孟洲：（笑了笑）

曹蘅：话说，这是真实的样子吗，神使大人？

孟洲：真实……具体指什么呢？（笑）我正坐在你的面前，和你做面对面的沟通。这一切都是真切发生的，不是吗？

曹蘅：哦，我的意思是，你这张脸，是真的吗？

孟洲：（顿）

孟洲：全世界的神使都是一个模样，我们在同一时间和无数的信徒对话，我们渡世人，我们就是我。

曹蘅：哦~很高级的系统嘛。

孟洲：（只是微笑）

曹蘅：这是我第一次来，讲实话，确实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感觉就像是……嗯，跟心理咨询差不多？

孟洲：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成，唔，更有仪式感的场景。让我猜猜……（笑）你会期待什么呢？ 打响指03:56

科技音

变幻

女声吟唱入

曹蘅：嚯……！

孟洲：（混响，温柔微笑）现在这样，是你满意的情景吗？

曹蘅：哇哦……不得不说，神使大人，你这一身白裙地飘在半空，看起来可带感多了。

孟洲：（混响）那么，准备好对我“倾诉”了吗，好孩子？（关混响）

雷

门关

曹蘅：（远）没有。

乙：呃……您说什么？

脚步走近

曹蘅：我说，她是我的客人，没有邀请函。

乙：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得罪了，得罪了……

曹蘅：（看孟洲）过来吧。

脚步远去

倒茶

放杯子

曹蘅：坐吧。喝点水，你的嘴唇很干。

孟洲： 窝进沙发

孟洲：（忍耐周身剧痛，低声）我要忘忧草。

曹蘅：我听见了。

开盒子咔哒

曹蘅：是这个吗？

孟洲：（呼吸急促）快给我。

曹蘅：你的手在发抖，我来。

点燃

曹蘅：给。

孟洲：（抢过，猛吸）

孟洲：（疼痛缓解，舒适喟叹）

曹蘅：感觉怎么样？

孟洲：（深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来）

孟洲：感觉……又死过一次。（有点疯癫地傻笑）

曹蘅：你为什么在笑？人摄入忘忧草之后感知不到情绪，你不应该觉得开心的。

孟洲：（吸烟）谁说人只会在高兴的时候笑了？（吐烟，慢吞吞）小朋友，你不会是个偷跑出来的无主AI吧？

曹蘅：我不是AI。

孟洲：（慢吞吞地看向ta）那你是人吗？

曹蘅：（沉默）

孟洲：（又笑起来）有意思。

曹蘅：是不是人，很重要吗？

孟洲：当然，这关系到我是要和你说人话，还是鬼话。（笑）

曹蘅：……

曹蘅：你为什么叫我小朋友，你看起来很年轻。

孟洲：（漫不经心）因为我心老啊。

孟洲：你就是忘忧草的供应商？

曹蘅：嗯。只有我。

孟洲：真是赚大钱的生意……这东西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笑）是机密吧？

曹蘅：是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

孟洲：哟。

曹蘅：不过不是现在。

孟洲：（笑，吐烟）吊人胃口，真无聊。

曹蘅：（看了看她）你胆子很大。这里很危险，如果我不出面，你会被他们杀死的。

孟洲：人总是会死的。

曹蘅：看来你活得并不好。

孟洲：谁又活得好呢？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七情六欲，万般烦恼，这人生八苦尽数尝遍，能活得有多好？

曹蘅：（沉默半晌）

曹蘅：你在摄入忘忧草，七情皆空，八苦尽忘，会好。

孟洲：……（抽烟）

孟洲：（笑了一声，然后持续笑）

曹蘅：至少你现在不觉得疼了，不是吗？

（08:48)

（“圣殿”）

雷

雨声入

孟洲开混响

孟洲：（笑着）我并不负责提供答案，孩子。

曹蘅：那你负责什么？

孟洲：“聆听”你的“倾诉”。

曹蘅：可我已经在倾诉了呀。工作的压力，生活的苦闷，我正和你说着呢。

孟洲：是向神“倾诉”，孩子，要用你的心，而非言语。

曹蘅：唔……圣殿是有什么硬性规定吗？捐了倾诉券，就只能照你们的规矩来？我可以多付钱的呀，神使大人，我可是富得流油啊，我多花点钱，把这间圣殿包下来，你就听听我的这种倾诉，不可以吗？讲实话，我觉得用嘴皮子倾诉，也挺有帮助的。

孟洲：（顿了顿）

孟洲：（保持微笑）倾诉券只是给神的供奉，数额多少，都代表着信徒的虔诚，我们一视同仁。

曹蘅：……

音乐入10:17

曹蘅：噗。（笑得不行）不是，这话听起来真的怪虚伪的，神使大人。

孟洲：（不着痕迹地深呼吸，笑着）恕我直言，你的开销水平，完全足以支付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了，孩子。

曹蘅：哇塞……不是吧，神使大人这是在劝我相信科学吗？

孟洲：（微笑）我并不负责提供答案，孩子。（关混响）

曹蘅：……（看她半晌）

曹蘅：（意味不明地笑）神使大人，看来你这个AI系统，也不是很高级嘛。

(11:07)

雷

点烟

孟洲：（沉默吸了口烟，吐烟）

孟洲：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曹蘅：什么？

孟洲：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替我解围。

曹蘅：先不说原因。我好歹帮了你，你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抽起了第二根，也不跟我说声谢谢吗？

孟洲：（吸了一口，呼出去）

孟洲：我不知道。我应该谢你吗？你在助长我的瘾，维护自己的客源，某种程度上，（笑）我应该是你的上帝。

曹蘅：忘忧草并没有成瘾性。

孟洲：（手一抖）……放屁。

曹蘅：（叹气）何必嘴硬呢，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让你疼的既不是摄入忘忧草，也不是不摄入忘忧草。吸食它的人，无非是忍受不了七情之痛，只能靠我的东西来让自己好过一点。

孟洲：（呼吸颤抖）

曹蘅：说实话，我很少见到需要一次性摄入一根以上的。

孟洲：水龙头就在边上，我还不能豪饮一把了？

曹蘅：……你的烟斗里，是拆出来的忘忧草烟丝吗？

孟洲：嗯。（深呼吸）这玩意儿金贵呢，我这种人，不得省着点抽啊。

曹蘅：（沉默地看了她半晌）

曹蘅：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感谢我了。

孟洲：……为什么？

曹蘅：你甚至在怪我。你已经受不了了，你漫无目的地疯跑，最后停在这里。你巴不得被外面的人开一枪，漂漂亮亮地去死。

孟洲：（颤抖）

曹蘅：（倾身靠近，认真）你为什么……会这么痛？

琴声14:00

（“圣殿”）

雷

音乐再起入

孟洲开混响

孟洲：这样闲聊下去，效率实在不算高，孩子，你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曹蘅：我都说过了，我可以付更多钱的。（笑）算法不断地提高效率，不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吗？

孟洲：（无表情）我并不负责提供答案，孩子。

曹蘅：（似笑非笑）服务态度没有刚才好了哦，神使大人。

孟洲：（冷）我的存在，并非为信徒提供“服务”。（关混响）

曹蘅：（笑起来）怎么，AI也会感到不耐烦吗？说起来，你们自己产生情绪波动的时候，又该找谁“倾诉”呢？

科技音14:58

孟洲：系统并不会产生情绪。

曹蘅：哎哟，你这样不算违规吗？原来可以当着信徒的面承认自己是系统啊，神使大人，你这样会不会砸口碑啊？如果全世界的神使都是一套系统，那我面前的这个不伪装了，其他圣殿是不是也会同步反应呢？

孟洲：如果您想继续“倾诉”，请将双手放到感应装置上，我会把您的神经链接到系统，为您进行疏导。

曹蘅：感应装置……（大笑）这东西不是叫水晶球吗？

孟洲：（忍耐）如果您想继续“倾诉”，请将双手放到感应装置上，我会把您的神经链接到系统，为您进行疏导。

曹蘅：真的是疏导吗？

孟洲：……（呼吸颤抖）

曹蘅：究竟是疏导，还是转嫁？当AI能够理解甚至承接情绪的时候，它们和血肉之躯又有什么区别？或者说，神使根本就是无数个血肉之躯？亲爱的大人，AI，可以撒谎吗？

(16:20)

音乐渐弱

炸雷

孟洲：（已经有点崩溃了，努力克制）……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我们萍水相逢，有必要搞得这么难堪吗？

曹蘅：（沉默）

音乐停

点烟

曹蘅：（递）冷静下来，我没有恶意。

孟洲：（深深地吸了两口）……对不起。

曹蘅：没事。

孟洲：（开始颤抖，精神再次混乱，哽咽）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可以抗住，我以为这是高尚的事业……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了……

曹蘅：（低声）七情六欲的威力总是那么强大，总是超乎想象地强大，对吗？

孟洲：（惊，回过神来）

孟洲：（欲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曹蘅：……

曹蘅：（不忍）我没有说什么。忘忧草只能缓解情绪带来的痛苦，所以我知道你在被七情六欲折磨，仅此而已。

孟洲：……为什么？

曹蘅：什么？

孟洲：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曹蘅：（沉默）

孟洲：你是不是认识我？

曹蘅：……嗯，认识很久了。

孟洲：可我根本不记得你。

曹蘅：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强调）我可以帮到你。

孟洲：（呼吸颤抖）……但我不能说。

曹蘅：那我就自己来。

孟洲：……

孟洲：（快速抹泪）我该走了。

曹蘅：（速接）我能去哪儿找你？

孟洲：……

孟洲：（轻）最真实又最虚幻，最文明又最野蛮，最慈悲又最伪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来找我吧。

（“圣殿”）

一声钟19:16

曹蘅：我找到你了。

孟洲：（崩溃）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曹蘅： 施法19:24

4次撞击

炸

孟洲：（闷哼跌倒）

科技变换音

警报入

曹蘅：……哈。假科技。

孟洲：你疯了……

曹蘅：（蹲下）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刚才那张完美的AI脸真的丑死了你知道吗？

孟洲：揭穿圣殿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们在治愈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

曹蘅：孟洲，你管这叫治愈？

曹蘅：科技泛滥，AI肆虐，人类一边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驱逐，一边又饮鸩zhèn止渴地高举着效率的旗帜，直接转嫁被洪流裹挟的痛苦……转嫁到同胞的身上。每当那些狂躁的情绪通过“倾诉”涌进你的身体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是神使……还是妓呢？

孟洲：（颤抖）……你说得太过分了。

曹蘅：（深呼吸）

曹蘅：（低声）你来人间一趟，没搞明白肉体凡胎，反倒做起了假科技的画皮……那天晚上，你连着抽了三根忘忧草。你都被七情六欲折磨成这样了，根本离不开我，如今，还要说我无用吗？

孟洲：（情绪激荡，身体开始作痛）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曹蘅：你不是想知道忘忧草是怎么做出来的吗？我告诉你。很简单，在烟丝里滴入我的血，点燃后服下，那些情绪带来的痛苦，就全都忘了。

孟洲：（忍耐）

曹蘅：孟洲，你又开始疼了。

曹蘅： 咬破手腕21:34来。

孟洲：（忍耐，难以承受，一把抓住曹蘅手腕，大口饮血）

脚步入

曹蘅：（凉凉地）圣殿的人来了。他们要处理掉泄密者，以维护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威……（悲戚）这样的人间，真的值得你渡吗？

门撞开

卫：（远）发现闯入者！双手举起趴到地上，快点！

曹蘅：孟洲，你不觉得人很好笑吗？看机器演歌舞，和系统诉衷肠，真到了需要冲锋陷阵的时候，又用回血肉之躯了。

卫：（远）警告闯入者迅速解除纳米假面！双手举起趴到地上！最后一次重复！解除假面，双手举起趴到地上！

曹蘅：（转头）你们的“神使”用假脸，就当人人都这般虚伪吗？

上膛

孟洲：（挣扎坐起）别动手，这是客人！

上膛

曹蘅：他们瞄准你了，神使大人。

孟洲：（颤）他们不知道……

曹蘅：他们太愚蠢。

曹蘅：（叹息）我们还是回去吧，孟婆。

法术22:58

消失

回忆，不开混响

孟洲不用压嗓

忘川流动

脚步

孟洲： 舀水，浇花两次

孟洲：你这小草，长得矮，抽芽慢，老身差点以为养不活了。

鬼草开花

孟洲：（笑）这会儿开始努力长了？

阎王现身

脚步入

孟洲：（警告）脚！别踩着老娘的花。

阎王：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伺候你这些花花草草呢！你看看堵在桥头的这些魂，重逾千钧，跟铁坨子似的，根本飘不上桥啊！

孟洲：老娘又不瞎。

阎王：唉！你说从前偶尔有那么几个叛逆的阿飘，就喜欢往忘川里沉，那也就罢了，如今这光景，都快成灾了，个个都不去轮回，我这地府实在是不堪重负啊！

孟洲：行了，老身再想想办法。跟只老鹦鹉似的，穿得花又嗓门儿大，聒噪。

阎王：不是你……！（愤愤）老妖婆！

水滴转场

河底

鬼魂哭嚎

孟洲： 出水（喘息，落泪）

泪成串滴下

孟洲：（虚弱）拿去入汤吧。

鬼差甲乙：是。

阎王：老孟啊，这如今世道不同了，沉到河底的碎魂太多，你再去品其八苦，以泪入汤，以心渡魂，迟早会不堪重负的。

孟洲：（轻淡）不先入苦海，安能渡众生。

阎王：你啊……唉……要不你改进一下那药汤的方子呢？之前白泽上仙不是托他夫人送来一株灵草，叫什么……

孟洲：（不耐烦）鬼草，服之不忧。喝过老娘的汤，灵魂本就涤荡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了，多它一味忘忧草又有何用？

阎王：唉！

孟洲：魂重zhòng难渡者，生前皆历过八苦之痛，尝遍七情六欲之苦。这些年，人界风云变幻，怕是发生了不少事……（下决心）老身亲自去瞧瞧。

阎王：啊？那奈何桥和彼岸花田谁来管？你那片地里种了这么多东西，我可照料不来啊！

孟洲：桥头的汤都是现成的，派鬼差盯着喝就行，地里养的东西也都长得好好的，你每日看过即可，哪有那么麻烦，老鹦鹉。

阎王：嘿！你这老妖婆！

水滴转场

鬼差甲：一千九百二十一……一千九百二十七……等一下，方才是不是数漏了，怎么和前几日不一样？

鬼差乙：哎呀，孟婆大人这地里那么多花草，看迷了眼也很正常。差不多的！走了走了……

离去

鬼草生长

鬼草化形

（鬼草悄悄跟去人间）

回到现在

法术

忘川渡口

落地

孟洲：（险些摔倒）

曹蘅：（扶住）我现在叫船夫，带你回去。

摇铃

孟洲：（喘息，低不可闻）……曹蘅。

曹蘅：（没听清，凑近）什么？

孟洲：（强打精神）是叫曹蘅吧？小草，你给自己起了个好名字。

曹蘅：（一震）……你想起来了？

孟洲：（没说话，平复）

划船靠近

船夫：孟婆回来了？哎哟，这些年啊，渡河的魂是越来越重，这船不好划咯。

孟洲：（略虚弱）老伯，要是累了，就上桥轮回去吧。

船夫：我啊，还得等等我家瓜丫头，李谱那小子命长，等他们在人间玩够了，咱们一家人，一起过桥去！（笑）快快上来吧。

离岸铃

划船声入

孟洲：（苦笑）老伯，我去人间一趟，回来也沉了不少吧？

船夫：胡说，轻巧着呢！

孟洲：（疑惑）不沉吗？奇怪，我分明在人间……（感到剧痛）

曹蘅：（速接）你又疼起来了？快点进船舱，我帮你。

脚步

孟洲：（喘息）心好痛……我快要炸开了……

风暴起入

曹蘅：（惊）你到底承接了多少……平时把忘忧草当饭吃，就是为了麻痹自己，好去忍受更强的痛苦吗？

风暴持续

（情绪风暴）

救救我……我好难受，好痛，救救我……

那是我的创意我的作品！你们凭什么拿去阉割成尸块！你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天天半夜加班哪来的时间恋爱结婚，房贷就把我压死了还要个孩子来折磨我啊？！

年复一年地打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让机器去啊！为什么还是要杀人！为什么都让我的亲人去死，为什么！

都让它做吧，音乐绘画文学艺术，把世界让给AI吧，我们直接去死好了！

人类还需要存在吗，我们究竟要退去哪里？

该死的世界……我真的太难过了，我痛得要死了，结束吧，结束这一切……

爸妈没完没了的争吵，那些我永远都达不到的期待……我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我要是不存在，该有多好。

我要是不存在该有多好！

曹蘅开混响

孟洲：（痛苦呻吟，惨叫）

一阵开裂声

曹蘅：（由远及近）孟洲，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孟洲，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你看看我，让我帮你啊孟洲，孟洲！把我的血喝下去……不要思考，不要感知。对，就这样喝下去，（孟洲入词）忘了它，忘记就好了，忘记那些痛苦就好了……

孟洲：（呢喃，递进）不对，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

曹蘅：忘记它们！（关混响）

孟洲：不能这样！

风31:16

时钟滴答

算了，就这样吧。

孟洲：（混响，迷茫）就…这样吧？

不值得在乎，也没必要走心，只要不会疼就好了。

孟洲：（混响）不会疼就好了……

就这样吧……

孟洲：（混响）……就这样吧。（关混响）

心破碎31:37

孟洲：（闷哼）

重压

浪

船夫：（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孟婆，船要沉了！

曹蘅：怎么会这样！她明明都忘记八苦之痛了！

孟洲：（呢喃）我明白了……（艰难起身）

曹蘅：你去哪儿？

脚步

船夫：（努力划）这船怕是渡不过这忘川口了！

孟洲：你还在等人，要过去的。（看着水自语）我渡不了众生，总能渡一人。

曹蘅：（追过来）孟洲！（打断）你站在船边上做什么……

孟洲：小草，老身熬汤渡魂，从不问值不值得。（转头）我养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有用的。（笑）

曹蘅：（颤）

孟洲： 投入忘川32:42

曹蘅：（震惊）孟洲！（想跟，被拦住）

安安：小草，让我来。

入水

曹蘅：哎！

白泽：安安魔身已成，不入轮回，不惧忘川，你无需担忧。

曹蘅：（怔怔）白泽上仙，您怎么也来了？

白泽：听闻地府有难，特来相助。

破水

飞身落下

安安：捞出来了，救人我不行，你们来。

曹蘅：孟洲！（孟洲昏迷，抱着她）

白泽：她的心碎了……看来，这就是症结所在。

曹蘅：什么意思？

安安：没了心的魂魄，重逾千钧，是飘不上奈何桥的。如今地府不堪重负，就是因为这样的魂魄太多了。

曹蘅：可是…可她都不疼了，心怎么也会碎……

曹蘅：（终于落泪）我不明白……（一直哭）

安安：痛苦被隔绝，七情六欲却并未消失，感知一旦被切断，不就只能任由魂心破灭了么？（叹气）人人木然，难怪人人难渡。

白泽：只可惜，历遍古今三界，尚未听闻补心之法……

泪滴

显灵

曹蘅：（呆住）

曹蘅：（混响）我的眼泪……

鬼草化作原形

法术

白泽：花心吐泪，如织女牵丝，可生心弦、补七窍……（叹）忘忧草之名，实为谬传。

忘川河畔

舀水

浇水两次

曹蘅开混响

孟洲：小草，你打算在土里躲多久？

曹蘅：管我呢！自从发现我能补心，你天天把我按在锅边哭，我都快成孟婆汤味儿的鬼草了！

孟洲：（笑）不是你说能帮我吗？喂，说话不算数啊。

曹蘅：（噎）

曹蘅：……我要放假。

孟洲：行，准了。

曹蘅：哼……早知如此，那天我就不哭了。

孟洲：（笑）第一次掉眼泪吧？

曹蘅：……对啊。你渡世人，为谁都能落泪，我可不一样，我只为你哭。

孟洲：嗯～娘心甚慰啊。

曹蘅：什么东西？！

孟洲：老身种你养你，不就是娘吗？快些，叫声好听的。

曹蘅：做梦吧你！

人间啊 我熟啊

制作团队

龚常 | 编剧/后期/美工/报幕

参演CV | 角色

在下霁雨 | 甲

五月 | 乙

带眠 | 卫

读万卷行万里 | 阎王

板栗栗酱 | 鬼差甲

林祟 | 鬼差乙

张师傅 | 船夫《猼訑》师父

超级饼干 | 安安《镇魔》

匿名 | 白泽《镇魔》

龚常、佛不渡呆呆、折月、老萝bb、澜岄、我有亿块小饼干、MLK耗子、Kk.O、周游、肯德基 | 情绪风暴

试本CV

龚常、沐幽云梦

AI会撒谎、算计、甚至威胁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