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鸢尾锈骨独家冠名播出！

90年代，深圳，市井，爱情

改编自比才《卡门》

男主备好水和空杯子，女主备好纸和笔

男主放BGM

鼓励方言演绎

角色

l 李爱莲

（语速慢点，注意把动作的气息做出来，音效有大量留白，不要着急）

菜场卖鱼，夜里陪舞的女人。

29岁。市井泼辣，大骨架的丰满女性，风骚多情。

l 陈河

下沉基层的报社实习新人

23岁。古板，高傲，很帅。

菜场喧闹声、鱼游动声

李爱莲：（坐着剁鱼，跟着音乐哼唱。）

顾客：美女，鱼怎么卖啊。

李爱莲：（头微抬，斜眼看，妩媚又专注）鲈鱼十四，脆皖十六。（稍稍弯腰，展示曲线）脆皖好呀，脆皖新鲜，打火锅吃又嫩又脆。

顾客：（眼神发直）脆皖...脆皖没吃过呀...

李爱莲：（不由分说开始捞鱼）好简单的，上网查一下就知道怎么做...我帮你片好吧？看你长得好帅的，要是觉得新鲜呢，下次还来，（暧昧一笑）给你打折。

杂货铺老板：（凑上来）诶诶，爱莲，别逗弄人家，你看人小孩，脸都红了。

李爱莲：（斜睨嗔笑，主动把腰肢靠在老板身上）那是哦，人家才不像你这样老不知足的，脸厚得和城墙似的。

杂货铺老板：（痴笑）嘿嘿嘿，看见爱莲这么俊的大美女，谁能知足啊（欲动手动脚）...

李爱莲：（抽身，放鱼）

菜刀砍鱼头，血溅砧板

杂货铺老板：（吓一跳）哎哟，吓我一跳！你这做嘛呢这是。

李爱莲：（熟练杀鱼）就是要脸皮薄的呢，调戏起来才有意思。尤其像这样的小帅哥（笑），嘴皮子一滑，漂亮话就说出来了。

塑料袋

李爱莲：小帅哥别见怪哈，来，你的鱼，拿好，下次呢....你再来，我记得给你打折的。

顾客：（脸红）好的好的，谢谢哈。

杂货铺老板：（又凑上来）爱莲，给我也挑一只鱼呗，我老婆刚生孩子，想吃点鱼补补身子。

冲洗砧板

李爱莲：（烦不胜烦，开始清洗砧板，半开玩笑）挑只鱼啊？鱼呢，没有，半老不新的癞蛤蟆倒是有一只，你要不要？要我帮你砍了头脚，好拿回去给你老婆煮汤喝。

杂货铺老板：（讪笑）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哈，谢谢。

刀用力往砧板上一剁

同事：陈河，你的快递！

摩擦声、打开箱子

陈河：玲玲寄的包裹...

打开信封

陈河：（独白）玲玲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青梅竹马十六年，终于在今年订婚。可是领导外派我到外地工作，我们只好坚持住接下来的异地生活，来年再筹划结婚。

嘟嘟声、电话接通

陈河：（独白，幸福）玲玲寄来了自制的零食。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提醒我不要忘记想她（继续入，压人声）。

陈河：（压人声）她告诉我，自从订婚后，她常常在夜里梦到婚礼的情形，梦到我们生了小宝宝，梦到我们重新开启了幸福的新生活......我感到很幸福，很快乐。我能回报给我的爱人的，只有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投入眼下的生活。我相信，生活只要一步一步过，就一定会变好。

玲玲：陈河，我算了算，等你明年回来，咱们马上要孩子年龄正好！我最近都在看育儿书了。对了，你记得跟你领导说说嘛，回来尽量别分到太忙的岗位，得多顾家呀。今天妈又问我了，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说想你了...我也好想你呀。妈还说，隔壁张阿姨的儿子，就是那个谁，今年又升职了，奖金拿了好多，直接给他爸妈换了台新冰箱...哎呀，我不是说你要怎么样，我...就是希望咱们也能早点稳定下来，让爸妈放心嘛。

拍肩

同事：诶，发什么呆呢陈河，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陈河：哦，没事，有人寄了点东西给我。

同事：（挤眉弄眼）你老婆送的？

陈河：（不好意思）呃哈哈，是的...

同事：臭小子，真羡慕你有个好老婆。

陈河：嗯，嗯，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陈河：（混响）我有一个好女友，我有美好可期的未来，我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王哥：你看，这就是我们平常巡逻的路线，这条街再走一圈就差不多结束了。

王哥：这片儿呢就这样，天天吵吵闹闹的，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掰扯半天...

刘姐：李爱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把你那脏水桶挪回去！又溅到我这边了！我这水果筐子都湿了半边了！你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王哥：（叹）唉，说什么来什么。

李爱莲： （声音不高）刘姐，你嗓门大你有理啊？通道就这么宽，我客人站着挑鱼不得占点地方？水是活的，它往哪溅我管得着吗？再说你那筐子摆得都快到路中间了，我还没说你挡我生意呢！

刘姐： 哎呦喂！谁挡谁生意啊？你个卖鱼的骚气冲天，我还没嫌你把水果都熏出鱼腥味儿呢！整天招蜂引蝶的，心思都不在正经事情上！

王哥：喏，看见没。那个卖鱼的，李爱莲，人称“宰鱼西施”，厉害着呢。旁边卖水果的是刘姐，她那个老...她那个老公啊，和这个西施哦，不简单。

陈河： （看着对峙的两人）他们吵这么久，就是因为占地问题？

王哥： 屁大点地，吵不了这么久...是因为私底下那些事。

李爱莲踢翻水桶

李爱莲： 我心思不在正经事情上？刘姐，你这歹话是说得轻松哦！我这摊子，一天下来卖出去的鱼杂都比你卖的苹果多。自己不会做生意，倒会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狐狸精？我要是狐狸精，专吸那些心术不正的。（笑）哦，你是害怕自己屋里那个老张哦。你放心，这老不死有色心没狗胆，我不吸他。

刘姐：你！你个泼妇！你说谁呢？！（上手扯头发）我草你妈的！

陈河：（阻拦）诶诶诶，干什么呢，怎么还动手了！都少说两句。菜场通道，公共使用，互相体谅一下嘛。

王哥：李爱莲，你这水桶确实太靠外了，往里收收。刘姐，你筐子也往里挪挪，都别挡道。大家都不容易，少吵两句别伤和气。

李爱莲： （看到陈河，闪烁一下，一下子眼神软下去了，但语气凌厉）王哥，还有这位小同志，你们可要明察啊。我可不是那个月经不调了，老公不爱了，就找小姑娘撒气的人。（动作麻利地将水桶踢回去一点，弯腰时曲线毕露，眼神不经意似的扫过陈河）

刘姐： （气得哆嗦）臭婊子只会胡说八道！怪不得爹娘生了不养，肯定刚出来就带着狐骚味儿，现在还不忘记勾引人！

李爱莲：（眼神一凛，给气息，抓起刘姐头发就扇耳光）

耳光

刘姐：啊

陈河：干什么！

关上铁门

（此段无音效）

（王哥带刘姐做记录，留李爱莲和陈河单独在休息室）

李爱莲： （头发凌乱，微汗，呼吸不顺）你是记者是吧，小同志。王哥说你姓...陈？

陈河：我叫陈河。

李爱莲：（把皮筋扯下来，慢慢梳理头发，轻轻地，逐字逐句）嗯~小，陈，同，志。

陈河：（哽，紧绷）您这么叫我，不合适。

李爱莲：（整理衣服）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荡漾）那叫，陈先生？

陈河： （移开话题）李爱莲，你知道动手打人，如果对方追究起来，后果会有多麻烦吗？真要闹出事，王哥可以直接把你拘留了。

李爱莲： （不屑）拘留？拘留我吗？好啊，（伸手，语速慢）来呀，拿手拷来，把我捉走呀，陈~河~先~生~

陈河： （顿住，气急）李爱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如果她冒犯了你，你大可以反驳她的不当言论。但你当街骂人是绝对不文明的，打人更加是暴力的行为！有什么冲突应该找警察处理，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李爱莲： （调笑）哦，刘姐骂我荡妇，陈同志说我是泼妇呢。（拿纸巾慢慢擦净脸上的汗，嗤笑一声）规则？什么规则？她骂我无父无母，骂我是野种的时候，规则有什么用？（一顿，而后看向陈河）所谓的什么狗屁规则，不就是让我忍着骂，等人慢吞吞来“处理”嘛。处理什么？握握手~鞠个躬~大家又是好朋友~

陈河：（哽）…无论如何，冲突暴力绝对是错的…

李爱莲： （打断）我错了？对，我错了！（把浸湿的纸团扔陈河脸上）我最大的错就是没爹没妈没人教，所以我不懂你们体面人那套弯弯绕绕！我只知道，谁让我一时不痛快，（蛮横）我就让他一秒钟都不痛快！

陈河： （一时说不出话）

风扇呼噜呼噜吹，空气潮湿闷热

陈河： （复杂地看着她，心思一动）李女士，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采访。你们今天的冲突，或许可以体现出街道管理的重点问题。

李爱莲： （转头看向窗外喧闹的市场，无言）

陈河：（叹气，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李爱莲面前）

李爱莲：（看着这杯水，默不作声）

陈河：（轻声）喝口水，消消气。

李爱莲：（放下环绕的双臂，靠向椅背，慢）…采访啊，好啊。

陈河：（拿出纸笔）那请您介绍一下自己吧。

李爱莲：要做笔录？（笑）还怪正式的（身子往下滑）我叫（语调又轻又柔，悄悄脱了鞋）李爱莲。（静静地伸向陈河的腿）年龄，二十九。（轻轻摩挲皮鞋前端）职业呢，是个卖鱼的。

陈河：（颤抖）

李爱莲：（划过裤脚）我呀，打了刘桂花一耳光，因为她嘴贱…（伸进裤管摩挲小腿）可再多的呢，我就无话可说了。因为有些秘密啊，我想牢牢守着它，死了也不要说出来…

陈河：（用腿挥开李爱莲的脚）

李爱莲：（菀然，撑脸，挑衅）就像有些人呢，我会悄悄锁进心里，死了也不放出来。

陈河：（紧紧握着笔）…李爱莲，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李爱莲：（站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陈河的脸，踱步到陈河身后，将领口解开）陈河先生，我不想尊重你，也不需要你尊重我。我只要你...

陈河：（紧张）要我…什么。

李爱莲：（把手慢慢环上陈河的脖颈）闻得到我身上的味道吗，陈河。

陈河：（吞咽口水）味道…

李爱莲：这是鱼的腥臭味。鱼在水里游，没有根，也没有翅膀，只能漫无目的地游。

陈河：（嘴发干）…你是说，你自己吗。

李爱莲：（手指触碰陈河的嘴唇，微微用力）嘘...陈先生，鱼活着的时候是很滑很滑的，人越用力，就越是握不住。可你要是学会了巧劲来捉它，轻轻松松就能把它的头都剁了。（头向前伸，侧脸看着陈河的喉结）可你要是剁了它的头，（越靠越近，直至呼吸吐在皮肤上、毫毛上）陈河…（向上看，盯着陈的眼睛）鱼的腥味就会缠着你，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陈河：（猛地起身）你可以走了...（把眼前的采访揉成一团，深吸口气）我有未婚妻了，请你停止这样的不当行为。

李爱莲：（愣）…（不甘心，扯陈的制服）我不在乎的…

陈河：（把衣服抽出来）

李爱莲：（咬牙）好，小陈同志…（看到陈河的手在颤抖，昂着头笑）如果你真不爱我，我也就不爱你了；（展开纸张的一角，撕下来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可如果我要爱你呀，（附耳）你可就要小心咯。（将纸片丢进陈河的口袋，转身施施然走了）

陈河：（一动未动，直至听见铁门关闭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才瘫坐在椅子上，拿出口袋里的纸片，反复摩挲）没有根的鱼…

玲玲：我就是…就是希望咱们也能早点稳定下来，让爸妈放心嘛。

陈河：（仿佛吓一跳）…不，疯子，对，她是疯子。（心如乱麻，起身踱步）

李爱莲：（混响）如果我爱你，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陈河：（嗤笑）我要小心？我要小心...（愤怒）我看要小心的人是她！她怎么敢对我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罔顾规则，毫无廉耻…就像…一条冰冷的，滑腻的鱼…（厌恶、战栗）对，就是鱼！一条腥气扑鼻，让人无所适从，简直犯恶心的...

李爱莲：（混响，打断）陈河…鱼的腥味就会缠着你，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陈河：（顿住，颤抖）陈河，你在想什么？

忽然一阵雷响，下雨了

陈河：（独白）陈河，你在想什么？你和玲玲相伴走了十年。你要和玲玲结婚、生子，你的人生是按部就班、堂堂正正的…你在想什么？想一个一无所有、漠视一切，随心所欲破坏你生活的女人，一个魔鬼！（逐渐坚定）是的，一个魔鬼。她故意诱惑你，故意挑衅你，她想要把你拉离正轨，好看你出丑，看你和她一样失控！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懂得什么是爱。她只是追求刺激，她今天能这样对我，明天就能这样对别人……她根本不知道责任为何物…对，陈河，对，冷静，对…你刚刚不是动摇，不是…你只是有点累…工作让你有点疲惫了…对，你需要休息…（咬牙切齿）这种女人！（将纸片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捏碎，却又最终没有扔掉，而是塞进了口袋最深处，仿佛那是需要隔离起来的危险物品）

李爱莲：（和一众女郎跳舞表演）

男客1：诶诶，你看那个最中间的。

男客2：哎哟，这个身材真好，得劲。

男客1：过会我要和她跳一首。

男客2：你小子真会选…这个你可抢不到，人家火爆的很，一堆男的等着她挑。

男客1：这娘们这么横啊……（渐弱）

女郎：（跳舞）李爱莲！

李爱莲：（跳舞，大声）什么？

女郎：你胖了！

李爱莲：（听不清）你说什么？

女郎：大声我说你胖了！屁股翘得都快把裙子撑破了！

李爱莲：（笑骂）你要死啊哈哈哈哈 ！（看到舞台下男人盯着她看，一笑，故意掀开长裙往台下一甩）

欢呼声

李爱莲：（得意放肆）哈哈哈哈。

女郎：（拍李爱莲的屁股）臭娘们！

李爱莲：哈哈哈哈…（回身拢住女郎的脖子，用力亲上去）

更强烈的欢呼，渐弱

李爱莲：（坐在休息区，点烟）

男客1：小姐，可以和我跳一首吗？

李爱莲：（上下扫一眼，嘻笑）老板要和我跳呀？我很贵的哦，25，不讲价的。

男客1：（愣，有点生气）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行价，这里最贵也就15。

李爱莲：（无趣地玩头发）

驻唱歌手的声音传来

李爱莲：（被吸引注意力，轻声）咦，这个妹妹，没见过呀…

男客1：小姐？小姐？

李爱莲：嗯？哦，你还在啊，老板不是嫌我太贵了么。

男客1：（赧然）嗯…你，你这开价不合理。

李爱莲：嗯…是这样的老板，你过来。你看到台上那个没有，就那个穿着红裙子唱歌的。那是我朋友，我答应了得去给她捧场，晚点我再过来找你……就按你说的，15块，行不行？

男客1：（欣喜）啊行行行，那可说好了，你得来找我。

李爱莲：（不在乎地点头）嗯嗯。

歌声拉远

陈河：你不是说出来喝酒吗？这什么地方，这么暗。

同事：得了吧，你不知道？

陈河：不知道…这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吧。

同事：哎哟！你以前都过的什么苦日子，喝酒当然是要来这里喝啦，喝口酒抽口烟，再抱个小妞，日子才快活！

陈河：（转身）我要走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同事：诶诶诶陈河，你看台上那个送花篮的，是不是前两天你说闹事那个。

陈河：（猛地回头）陈爱莲…

同事：对对对，就是她，长得真好看啊。（打趣）艳福不浅哦~

陈河：（生气）你乱说什么呢！我那是想报导民生问题，只当她是很好的采访对象...

同事：好好好，我不乱说...（惊愕）陈河！

一阵尖叫

同事：出事了！

陈河：（同入，转身）什…么…

李爱莲：（同入，将花篮砸到男客身上）操你妈的臭流氓！

打开风扇，呼呼吹

（两人对坐，保持沉默）

陈河：（混响，板着脸，悄悄观察）她穿着挂满青色亮片的吊带裙，挂着粗糙的脂粉，即使相隔这么远，也有阵阵刺鼻的香水味传来。没想到千躲万防，我还是会再见到她。

李爱莲：（无所谓地拨弄亮片，择出一片摇摇欲坠的，丢在脚下，用高跟鞋踩着，才看向陈）又见面啦~陈先生。想没想我啊？

陈河：…你还是这么不正经。

李爱莲：陈先生说“还是”啊？那就是有想我咯，好荣幸哦~

陈河：（鼻腔长呼一口气，冰冷）等王哥来了，你可以继续当着他的面滑舌。（嘲讽）李爱莲，你是真不怕被抓进去是吗？说说吧，为什么在歌舞厅公然殴打他人？

李爱莲：都两回了，陈先生你还不知道啊？（有些娇俏）当然是我喜欢打人咯，（像扇耳光一样挥舞手掌）啪！啪！

陈河：（用力拍桌）李爱莲！短时间内两次恶意伤人，你是有天王老子做靠山吗！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爱莲：（噘嘴）哼，王法？（一脚把亮片踹远）没啊，我眼睛里只有漂亮妹妹。漂亮妹妹受欺负，大姐姐当然要出来英雄救美咯，指不定这一下就能看上我呢。

陈河：（愣，皱眉）你什么意思。

李爱莲：（挑眉）那头肥猪啊，一会要我陪舞，一会又对小妹妹动手动脚，他猪蹄都要掐进人家肉里了哇。小妹妹出来是唱歌的，又不是卖的。

陈河：（隐隐有火在烧）李爱莲，你是说，你看上那女的了？

李爱莲：是啊。小女孩唱歌又好，长得又靓，陈先生不喜欢啊？

陈河：（混响）什么意思？她看上这个女的了？她看上这个女的了？变态！泼妇！

李爱莲：陈河？

陈河：（漏出锐利）…呵，你还替人出头。人家一个花篮不知道收你十几首歌钱，给那么多钱，让人掐一下腰又不掉块肉。

陈河：（混响）她又看上一个女人？男人，女人，她就是这样随意勾搭人的？也是这样勾引我的？她怎么敢，怎么敢！

陈河：话又说回来，你们一个卖歌，一个卖身，也确实是般配，（鄙夷）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李爱莲：（笑意渐失）陈同志这话说得不对吧？怎么这小记者天天就盯着我们这些小姑娘训呢，那些撒点钱就把自己当老子的猪头肉呢，就不会写点东西批判批判了？

陈河：谁说我们不管，但是你搞清楚，这件事是你先动的粗！

李爱莲：那不然呢，叫经理？经理来了不痛不痒说两句，有什么用？那会儿音乐声那么大，谁看得见？等看见了，亏也吃完了，人也跑掉了。我才懒得费那口舌...

陈河：（怒）屡次寻衅滋事、恶意伤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告你一个流氓罪，能让警察直接把你抓进大牢里！

李爱莲：（顿，运几个呼吸，语气放软，靠近陈）陈先生，女人怎么能是流氓呢。（渐摸上陈的胸膛）对不对呀，陈河...我知道呢，你这几天都有想着我，是不是啊？

陈河：（混响）又是这样！又想勾引我，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李爱莲：我也不想的，但是这个世道做女人好难啊，我如果不凶一点，怎么有的活啊...陈同志，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怜可怜我嘛...

陈河：（推开）无耻！

李爱莲：（踉跄）呃...

陈河：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你这种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自爱和尊严！

李爱莲：我不知道尊严？（把脚上的高跟鞋甩开，冷嘲）那陈同志教教我啊（翻身坐上桌子，任由裙子向上移，脚伸出去）

陈河：（不受控制地战栗）

李爱莲：陈同志，你看着我...

陈河：（视线被吸引，呼吸急促）

李爱莲：（轻语）同志呀，你看你，我明明叫你看的是我的脸...这眼珠子怎么往下飘呢...

陈河：（混响）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腿，却仿佛有千钧的重量。

李爱莲：（手脚用力，将男人拢抱过来）陈河，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爱我呢？

陈河：（仿佛失去力气一般）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李爱莲：（抚摸陈的脸庞，极温柔，极怜惜）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抖得这么厉害，怕什么呢？

陈河：（魔怔一般）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却不受控般埋进李脖颈里）

李爱莲：（伸长脖颈）嗯，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却爱你，我爱你，我爱...（忽目光触及桌上文件里夹着的纸片）这是什么！（抽出）这是...我的电话号？（笑意从肺里爆破而出，大声又夸张）哈哈哈哈，陈河同志，你果然是一直记着我，哈哈哈哈哈，你还说你不爱我，哈哈哈哈哈……

陈河：（看着李肆意的笑，惊愕，无措，愤怒，呼吸有层次地变化） 呼吸完立即换B4

李爱莲：（笑别停，加油）

耳鸣，三声心跳

陈河：（扇耳光）

李爱莲：（偏头，愣怔）

陈河：（呼吸急促）

（风扇呼噜噜转着）

一阵空灵的音乐响起，风扇声停

陈河：（独白）这一巴掌，打没了我的体面，打没了我的理所应当，却也打醒了我——我一度认为，我和她之间隔着一堵墙。墙这头有规矩，有责任，有干干净净的未来。墙的那头……才是她…声音里带上痛苦）是那股又腥又臭，能拽着，扯着，让人疯了般往下坠的力。（无力）可现在来看，原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是一滩浑水，（艰涩）我也是。

......

陈河： （偏执）她是对的。我和她，从来就不是一种人。她是鱼，就得回到她的水里去。而我……（深吸一口气）我得留在岸上。哪怕在岸上留下一滩再不能消失的水印。

（最后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几乎一字一顿，带着一种决绝的诅咒意味）

陈河： 这样也好。我烂在这一巴掌里，她也别想漂漂亮亮地走。我们扯平了。

......

（风扇呼噜噜转）

李爱莲：（摸着巴掌印，看着陈，嘲讽）你知道吗，从来最坏的，都是原先看起来好得不行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坏的呢？幻想破灭了，爱情失败了。

演员表

杂货铺老板——不卖向日葵

王哥——无鱼无疑

刘姐——不知名热心网友

男客2——Hertz

买鱼顾客——白林[泽玉言臻配音工作室]

玲玲——小陈儿同学[泽玉言臻配音工作室]

同事——TOM[泽玉言臻配音工作室]

男客1——FOREVER[泽玉言臻配音工作室]

陪舞女郎——R[泽玉言臻配音工作室]

另感谢试本人员

翻车、活死人

和前后招呼的选角导演

Hazel

作者有言

那些如自由鸟的

在如鸟般自由飞进你的心里后

永恒发着腐臭的气息

没有事物能与之抗敌

因为它意味着

你认真看清了自己的——

欲望

不堪

堕落

无畏